两幅门帘挂在了自己和姚飞门上,胡大娘收了钱是真办事,小竹管切的长短一致,还用砂纸打磨过了,根本看不出半点和扫把的关系。
柳清许出了院,柳婶子还过来道谢,带了二两红糖和一碗红枣,这些都是在医院开的营养品,只有病人才可以不用票购买。
姚跃坚决不肯要,柳家过日子仔细,本来就受了伤,这些东西还是留给柳清许补血吧!
柳婶子也收到了赔偿款,她家的棚子拖延了几天还是盖起来了,在全院大会上,重新补齐了投票表决的流程,姚家和柳家的棚子算是获得了正式认可。
本来,以他们两家的位置,盖不盖棚子根本碍不着别人,但历婶子说既然被朱大江把这事儿提出来了,那就干脆开会通过一下,反正没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站在朱大江那边。
不过,历婶子也宣布了,以后大院里的任何改建,都必须到街道办报备,取得邻居同意。
姚跃反省自己之前还是太轻率了,本来觉得就是个小事儿,没想到在群居的大院里却是个掀起风波的大事,看来,以后做事还是得多想想,更谨慎些。
尘埃落定之后,姚跃和姚飞还带着桃酥和西瓜去看望姥姥和姥爷,跟他们把事情讲清楚,免得老人家惦记。
整个八月,姚跃摸索着用大灶做饭,做出大小均匀的窝窝头和稀稠合适的玉米糊,尽量在只有盐、酱油、醋的情况下把菜做得能入口,关键是油太少了,多是炖菜。
家里不缺柴火,家具厂员工可以从厂里买刨花、锯末和碎木头,一麻袋能烧很久,姚跃一般早上做饭,直接带出一天的量来,这样散热一整天,晚上炕也不会太热。
做饭最大的困难其实是切菜,菜刀很大,非常压手,对于小孩子来说特别难操控,她把这个当做生存技能来学习,只要下功夫,也没什么学不会的。
她还跟着柳婶子去挖了不少马齿笕,学着晒干菜,还晒了豇豆,这些夏天到处都是的菜,到了秋冬就是稀罕物件了。
总之,姚跃在很认真地学习融入这个时代的生活。
时光流逝,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姚跃的学校离槐树胡同不算太远,散步二十分钟,跑步十二分钟。
姚飞特意陪她去学校报到,手续还挺繁琐的,现在也没有计算机联网登记,表格都是手写完成,必须排队一样样慢慢来。
一般孩子都是父母陪同的,姚跃是没指望过梁红桥女士。
这位在槐树胡同亮了一回肌肉之后,就没人影了,八月姚跃去拿生活费的时候,发现人红光满面,明显过得不错。
上回还有要跟儿女低头和好的意思,这个月立刻又梗起了脖子,生活费倒是如数给了,至于什么红烧肉狮子头,那是再没看见过。估计在何家站住脚了,又把他们兄妹扔脑后了。
姚跃入学的事儿,她完全没放在心上,根本问都没问。
前世她上学的时候,无论是小学还是大学,每次新学期父母都会准备新的书包、衣服、文具,亲自送她去学校。
也许上辈子已经得到了足够的珍爱,所以,现在即使梁红桥不闻不问,她也并不感到难过。
只是姚飞害怕妹妹被人笑话,请假也要陪着,跟人打听着帮她办手续。
真是一个好哥哥。
槐树胡同自然不是只有姚跃一个人上学,朱三湖那小子也来了,不过他比姚跃大,今年应该上二年级了。
还有一个住后院的丫头,名字叫槐花,长得瘦骨伶仃的,一身衣服补丁摞补丁,脸生的很,要不是她妈拉着她过来打招呼,姚跃都不知道这是他们院的孩子。
隔壁大院也有今天来报名的,男孩女孩都有,姚飞跟他们打招呼,姚跃虽然眼熟,都不认识。
她基本上不跟同龄的小孩子混闹,所以名字都叫不出。
不过,数下来,他们这一波也有五六个孩子。
姚跃深吸一口气,好了,又要开始学生生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