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闵嘉老师的《滕季》意料之内地获得了亘古文学奖。
评奖那天,闵嘉邀请她一起在家里等待奖项公布。那天霖慈没开车,还是任自若开车载她来的。等到了闵嘉老师家,他也顺理成章地留下来。
闵嘉老师家的客厅已装饰成一个温馨典雅的派对环境,桌上摆着香槟甜点。派对安静,有静谧的钢琴曲流泻而出。
终于短促的电话铃声传来。
闵嘉紧张地接通电话,第一句竟是已经颤抖。
众人紧张地望着她,终于听到她说,“好的,谢谢,是我的荣幸。
挂掉电话,闵嘉转过身来时已是热泪盈眶。众好友欢呼,“嘭“地一声是香槟打开的声音。
气氛当即轻松起来,闵嘉微笑着周转在众人之间。
她将香槟递给霖慈,霖慈接过却不喝。
闵嘉跟她开玩笑,“怎么回事?戒酒了?
霖慈笑笑,只说自己紧张。
闵嘉搂住她,同她深深拥抱,真情实感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评奖的事复杂多变,自然不可能单靠作品本身。
霖慈作为责编,其中疏通调节的琐碎地方只会只多不少,如果不是她前期准备充分,评奖的事不可能这么顺利。
之后闵嘉自然是要留她参加庆功宴,可霖慈以身子不适拒绝。任自若倒是留了下来,他如今算是编辑部的分管领导,留下也是情理之中。
怀孕所带来的身体反应实在让霖慈应接不暇,另外还有漫画稿件修改上报的事占据了她太多精力。很快这事便被抛掷脑后,还是后来某天闵嘉老师忽然来电话,关心起她身体的事来。
彼时霖慈正在印厂跟进选纸,身后是机器轰鸣,她一个头两个大,也没多想,只说一切都好。
闵嘉也没坚持,只是让她最近不要劳累多注意身体后便挂断了。
霖慈迷惑,还安想闵嘉的眼神怎么这么尖?难道是发现她怀孕了?
她下意识摸向平滑的小腹,心想不能再拖了,就这个周末好了。
却不想周三早上开例会,胡总在上面长篇大论,台下一众人昏昏欲睡。
霖慈正做小鸡啄米状时被一旁的阿玲推了推。她费力睁开惺忪睡眼正听到胡总在表扬《》的事。阿玲在旁边艳羡道,“你这回的季度结算奖肯定厚厚一沓,要请吃饭啊?“
霖慈嘿嘿笑,正要点头答应下来,却见胡总在台上敲敲话筒,话筒里传来“任自若“的名字,让他上台发言。
霖慈惊愕地望着他,却不想他只平视向前,并未看到周遭一切。
他走上台去,显然有备而来,讲稿准备的周全细致。只等到发表完感言后,才在台上对众同事道,“想必大家都知道,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前期穆编辑也做了很多工作,不过她最近怀孕了,的确无法招架这才让我得了这好处。我想,大家也该把掌声送给穆编辑。”
此话一出,方才还奇怪的同僚们顿做恍然大悟状,纷纷冲霖慈表示恭喜。
霖慈被众人簇拥着,却是通身冰冷,转而气血上涌,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愤怒过。
电光石火间,之前的那些未曾留意的奇怪片段都在此刻汇成结实的麻绳勒住了她的脖子。
所以,任自若是从什么时候背叛她的?
还是说,从一开始,任自若就没有当她是朋友?
下腹绞痛,可霖慈已经不顾上这些。汇报会已经结束,仍有同事拉着她好奇八卦。
霖慈费力甩开他们,追出去一把抓住跟在胡总身边的任自若。
“任自若!你怎么能这样?!”
霖慈来不及思考,直接逼问,“明明是我跟的全部流程,怎么最后成你的功劳了?!”
任自若紧张地看了旁边的胡总一眼,拉着霖慈来到无人的拐角处。
“霖慈,我没办法。”
霖慈冷笑,只觉得他的嘴脸愈发虚伪,“我没见过没办法还抢功的。再说了,你凭什么说我……说我怀孕的事!”
看来那天的报告单还是被他看到了。
这种私事不打招呼地被公诸于众,霖慈只剩不爽。
“霖慈,这样,结算奖的奖金我一分不少的都会打到你卡里。咱们是朋友,我的处境你也知道,我必须得有个成果。你就当是帮帮我。”
他伸手去拉她,却被霖慈愤怒甩开。
“任自若,你有难处,也应该提前问我。而不是这样杀我个措手不及,出卖背叛我最后又来跟我谈感情。”
看着面前的任自若,霖慈只觉得陌生。她对待朋友从来都是赤忱,既然是朋友,那就不会怀疑。
即便是覃凤声对他一向态度不善,可霖慈总也不肯戴有色眼镜看他。
然而今天的一切,简直是当头棒喝。
霖慈怒气未消,只觉得眼冒金星,一时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