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面谈的当事人李太太来了。”
“硬/不/起/来”四个字还没从焦桂的口中吐出,小妹1号已经领着当事人推门进来了。
......
气氛不是一般的安静。
如此尴尬的气氛之下,覃凤声肯定,刚才焦桂的那些壁话一定都被人全数听进去了!
什么啊!真是的,第一次激动一点怎么了?再说后面他表现很好的!
不对不对,为什么这种事情要被别人知道啊!
覃凤声闭眼,忽然很想问哪买的炸药可以直接把这世界给炸了。
毁灭吧!赶紧的。
“扑哧”一声,有人憋不住笑了。
覃凤声眼刀刮过,却看到焦桂和小妹1号皆是一脸惊恐地望着笑出声的李太太。
李太太倒是浑然不怕,她摘下墨镜,一脸促狭地望着覃凤声道,
“覃律,这么多年不见,病还没治好啊?”
覃凤声看清来人,也有些惊讶。他几乎认不出面前的人了,但显然对面那人没有给他台阶下的好心情,覃凤声只好硬着头皮道,“丁近鸿?”
“好久不见啊,前男友?”
丁近鸿变了很多,一点不像从前那个只埋头于书籍之间的书呆子了,“不过我现在马上就要拥有一个前夫了,你这个不行的前男友,真是不值一提了。”
那你还提!
不对!谁不行?!
覃凤声佯装没事,一脸正色地邀请丁近鸿坐下。待二人于桌前坐下,覃凤声望着对面正欣赏自己的新美甲的女人,还是有些如坐针毡。只好暗自宽慰自己,反正最初同她在一起时,双方你情我愿,不存在强买强卖。
哪怕他的目的从来都不纯粹。
更何况年轻人棱角更多,自以为的顾及他人其实不过杯水车薪。做人论事不论心,彼时覃凤声认为自己只要不出轨不聊骚就算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了。
想不明白的,是哪怕仅仅只是“在心里偷偷想着另外一个女生”这件事,对于丁近鸿而言,就算不知道,但他在细节里的缺失、走神、乏味对她而言都是一种伤害。
覃凤声痛定思痛,认真看过双方情况后,很有干劲儿地告诉丁近鸿他有把握让她前夫在理想抚养费的基础上再多上三成。
丁近鸿难得对他露出了笑脸。
临出门时,丁近鸿望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枚简约沉稳的款式,在射灯的光影下有低调奢华的光影流转。
怎么看怎么不爽。
不喜欢是一回事,看前任过得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丁近鸿对他的确是没有什么感情,年轻时意识到他是个怎样的人之后,失望之余就该及时止损。那为什么会不爽呢?丁近鸿认真分析了一下,认为把这些归功于她的小肚鸡肠是十分合理的。
嗯,单纯看他不爽。就这样。
上了车,司机在前面坐着,显然很会应对这种场景。
在太太还没有开口之前,礼貌地保持沉默。
离过年不到半月的时间了,Z市的街道上各处都有工人爬高挂上彩带和灯笼。俨然一副热闹气象。丁近鸿在星空顶里点燃了一根长烟,后视镜暴露了司机眼底的心痛。但丁近鸿罔若未闻——嗯,反正她这个人就没什么素质来着。
过了片刻,她打过去一通电话,很快那边接起,是温和低沉的英语。口语里难掩原住民的随性醇正。
丁近鸿嫉妒Stephen Li的口语,尽管他担着一个“李”姓,实际上早是个黑发碧眼的纯英国人了。所以这嫉妒毫无意义,但丁近鸿还是嫉妒。与覃凤声不同,她在英国待了十年,可口语仍只是流畅的中式英语。
此刻,她流畅地告诉Stephen自己请了很有名的律师,那律师保证会帮她多争取三成财富。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温和礼貌,好啊,Rainbow,实际上你找一个很糟糕的律师,也会得到这些的。
丁近鸿气得把电话挂了。
Rainbow是他给她的昵称,只因他以为她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是彩虹的意思。
结婚的头一个晚上,他们都喝了个酩酊大醉,Stephen缠着要她解释她那画符般古老的名字。彼时丁近鸿困得厉害,胡乱地抓着他的手在自己胸前写下“red”三个字。
——这就是我的名字。
——不,你骗人,Rainbow,这不是你的名字。
所以后来他自己去翻字典,也没翻出个什么结果,反而以为她的名字是“虹”。
那时丁近鸿酒已经醒了,当时在干什么来着?怎么忘记了告诉他,告诉他她的名字里的最后一个字,鸿,是鸿鹄,是wild goose,是永恒的前进,是决绝的分离。
丁近鸿抹了一把脸,招手让司机开车。
真是的,当时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