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忽略这一点。再加上演习过程中,众人光是招架它,都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心力了,更难有人敢独身入阵、光凭“拖时间”这一点去与其抗衡了。
旁人可能难以理解赵勉这略显窝囊的破阵之法,可苍梧峰负责监管魂火阵,灵章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赵勉又口口声声说他和陆鹤宁应该知道,这又是为何呢?
“可这些跟幻境有何关联?”
灵章这一问,总算把另外三人的思绪勾了回来。其实他们也都更好奇,幻境和破阵有什么关系?
“看来你们这趟是白去了。”赵勉徐徐摇着蒲扇,一副“可惜了”的表情:“这六重幻境每一重都有其玄机,一境识物,一境识我,入境愈深者,便愈知物我不相敌,我与物同一的道理。你们仔细想想,这每入下一重境,难道都是以击败对手为前提的吗?”
赵勉这一番言论让在场的有些人听着觉得玄之又玄,可又有人听了却心血沸腾,像是二重境里时时纠缠自己的迷雾一下子被风吹散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那后面两重呢?我们那时可没有遇到敌手啊?”陆鹤宁有些激动地追问道,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其中蕴含着什么样的深意,原先她只凭着直觉去应对幻境中的种种围困,虽然也磕磕绊绊地闯过来了,但不免觉得蒙昧,如今能够知其所以然,反而让她有了一种奇异的兴奋感,仿佛有一片新天地在她眼前勃勃焕发着生机。
赵勉摆摆手:“道不可言,言而非也。我是说得越多,离道越远。正如诗云:遇之匪深,即之愈稀,脱有形似,握手已违……”
他絮絮叨叨念到这里,又看了一眼这群稚嫩的孩子,他们皆是恍恍惚惚,一脸茫然的神情。便搁下扇子,从那把烂竹椅上走了下来:“老夫乏了,你们还是自己悟去吧!”
赵勉不管不顾地走了,留下四人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的最后的那些话,虽然听得陆鹤宁云里雾里的,可有些东西却如同春天的一把草籽,悄悄地在她心中落地生根,等待发芽。
就在灵章和陆鹤宁都若有所思地望着赵勉远去的背影之时,另外两个“算了”的人,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
沈玦好像从始至终都对这种话题没什么兴趣,他看地上石子的时间都比看赵勉的多。
而溟回,赵勉一走他就一屁股坐在了竹椅之上,还拿着蒲扇在几人面前扇来扇去,早已没了先前的拘谨。
“我就说吧,通关幻境一定有诀窍的。要是我们入境之前能在这些知道就好了。”溟回想到自己才过了二重境,有点可惜。
“其实这些道论师长们平日里早就说过的,只是我们很难将其与原生之境的每一重关卡起来。”
“是……是吗?”灵章这话倒显得他学艺不精了,不过溟回也没话反驳,只能弱弱地质疑一下。
“知道和能过关是两回事儿,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也能过?”
正当几人还在费劲地思考着赵勉的道论在幻境中的施用之法时,沈玦却好像突然发现了盲点,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陆鹤宁面对众人探寻的目光,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赵勉说过她是因为有灵窍才能顺利通过六重境的,可他们知道“灵窍”是什么吗?思来想去,陆鹤宁觉得这群人未必能解答自己的疑惑,说出来只会多些议论,而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助益。于是她便熟练地装起了糊涂:“怎么,我还想问你们呢?”
“那你说说二重境后面怎么过去的,说不定我们能发现什么?”
看溟回还想对她在幻境里的事情刨根问底,陆鹤宁实在懒得应付,落下一句“我饿死了,让灵章跟你说吧”,就转身溜之大吉。
灵章有样学样,紧接着一句“先吃饭,改日再说”把溟回的好奇心生生噎了回去,也随她着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