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她也是菁华峰长老的独女,从小也是众星拱月般被捧着长大的。周子行这样的纨绔子弟,放在民间也许会被人高看几眼,可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林衣妹妹,别生气啊。我就看一会儿也不行吗,小姑娘家的气性真大啊。”周子行一口一个林衣妹妹的,听得周围的人一阵阵恶寒。
说完这话后,他还朝着众人笑,好像这样就能证明自己只是在开玩笑似的。
他身边的几个狗腿子,立刻附和地陪笑。这一群人明明常年修行,可神情却猥琐得跟市井无赖没什么差别。
“谁是你妹妹!周子行,你少恶心人了。快把辟邪手串还我!”祝林衣真是气得每根头发丝都在冒火,奈何她从小没跟无赖打过交道,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恶毒的词语,骂人也骂不到痛处。
“哟哟哟,你们看这下真生气了。林衣妹妹,你生气的时候也好看。”周子行不要脸地调戏起她来,惹得金石峰的人一阵意味不明的哄笑。
正当周子行得意忘形的时候,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了面门,顿时他的鼻头和嘴上就被一层夹着杂草的泥土所覆盖,加上他那震惊又暴跳如雷的表情,别提有多滑稽了。
谁这么勇的?陆鹤宁刚想笑,却发现始作俑者居然是平时那个斯斯文文的沈玦。
他就那么平淡地站在那里,不躲也不逃,若不是他又多余地搓了搓手上的尘土,任谁也不会觉得这是那张温厚纯良的脸能干出的事。
“沈玦,你找死!”周子行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当众羞辱过,一时怒火攻心,也不顾什么场合了,当即就拔出剑来。
沈玦也不惧,仿佛还怕对方不够生气一样,当即又薅了一把草,扔向周子行。
众人都看呆了,这小子今天犯什么病,往日里低眉顺眼的一副小媳妇的模样,现在居然敢公然和周子行叫板了?
周子行终于忍不了了,举起剑来就发了疯一般劈向沈玦。他的修为比沈玦要高得多,出手皆是杀招,看得一旁的人心惊肉跳。即便是金石峰的人,也替沈玦捏了一把汗。他们虽看惯了周子行与人起争端,可对方大不了就是吃一顿拳脚,真被周子行砍着杀的,他沈玦还是第一个。
沈玦躲过周子行来势汹汹的三招,就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了。可他却一点也不慌张,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种没来由的笃定,笃定那人绝不会袖手旁观。正如他今日此番乖张的行径,也不过是为了测试自己心中所想,是否属实罢了。
就在周子行的剑尖即将抵达沈玦胸口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背一麻,有个像水蛇一样的东西攀上了他的手臂,将他重重地摔到地上。
陆鹤宁放倒了周子行,便迅速地收回捆仙索。这东西她并没有刻意练习,就使得行云流水,好像她天生就适合用这根绳索一样。
“又是你!”周子行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看打他那人是已经闯过六重境的陆鹤宁,顿时失了气势,差点举起的剑都被自己强忍着放下。
“是我,怎样?你还想再跟我比划比划?”陆鹤宁漫不经心地捋着捆仙索,或许在众人眼里有些狂傲,但实际上她一点儿也不想跟周子行打架。只求他能知难而退,别让自己再次成为所有人的焦点了。
再这样下去,恐怕找天书一事就要泡汤了。
周子行恨恨地剜了她一眼,终是没敢上前。他虽不知陆鹤宁的修为深浅,但对她手中的捆仙索还是眼熟的。若是两人都是赤手空拳,他还可以试一试这女人的实力,可她拿的是神兵利器,对阵起来自己肯定吃亏。
眼见情势对他们不利,周子行便小心地挪着脚步,准备开溜。
“等等!手串还我!”祝林衣好不容易才从她那位严苛的父亲手中讨来辟邪手串,不能让他这种人捡了便宜!
“不就是一个破手串嘛,拿去!”周子行举着手串,脚步却停在原地。
祝林衣知道这人一肚子坏水,是断然不肯过去取的。他身边全是金石峰的人,万一他们想耍什么花样,她怎么应付得来?
“真是大小姐脾气,行行行,我亲自过来还你。”周子行仿佛无可奈何般,独自走向他们。
陆鹤宁站在最前面,悠然地把捆仙索缠在手指上。她倒不担心周子行再使什么坏招儿,反正有这根捆仙索,这人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周子行走到祝林衣面前,还故意摊开手掌,等着她来拿。
祝林衣看到他就跟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不想与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便没好气地冲他说道:“丢过来就行了!”
周子行居然这样都没生气,还是笑得一脸荡漾,终于把手串朝她稳稳地一掷,转身离开了。就当沈玦他们都松了一口气,以为周子行不会再整出什么幺蛾子的时候,却见他好似不经意地抬起右手,瞬间就将一张黄符拍到了陆鹤宁的背上!
真是防不胜防!陆鹤宁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到演武场中心的石柱旁,周围的蓝色火焰像被激怒一般,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