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除了她和几个与她相熟的名气不大的女演员,很少有人在崔桉的丑闻中站队的,枪打出头鸟,也正常。
林镞回了她什么她没看,切回工作账号后,却看到陆悯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陆悯:我让你不高兴了吗?」
程幼也眉头一蹙,这么直白的话,反倒不像是陆悯说的了,他们俩在一起那几年,十天半个月也等不到他主动找她一次,如此想来,毕业晚会只是一个导火索,多年的冷暴力才是积因,他们可能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她今年二十五岁,明白太迟,爱不是万灵药。
不过当初她给陆悯工作微信的时候确实有点报复的心理在,同时也是提醒自己,他们俩的关系也就到这儿了。
不过很明显,现在他们两个都越界了。
「程幼也:怎么这么问?陆老师」
「陆悯:别这么和我说话...我不想你不开心」
林镞偷偷看向一旁的程幼也,发现她看着屏幕,表情又变得高兴起来,嘴角擒着一点不明显的笑意,可愉悦的神采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好像在和谁聊天呢,他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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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扈北后程幼也和林镞约定扈京见面,《追她冬星》是林镞的毕业大戏,他当时演的就是邵英,他和程幼也承诺自己一定没问题。
程幼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自己很期待,在她下飞机后,林镞回忆着她说的话,脸庞微微发热。
程家的司机把车停在了机场到达出口,程策也领着程幼也,引得路人侧目,猜测是哪两个明星,好在程幼也名气不高,口罩一戴,谁也不爱。
回家的路上,程幼也看着窗外的落雨,突然和程策也说:“哥,帮我再约一下之前那个医生吧。”
程策也皱眉,脸色不太好:“你又开始看到......”
“嗯。”她又开始出现幻觉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出现幻觉,三年前,她刚复明时,十七岁的陆悯就曾频繁地出现在她眼前。
她既清醒又沉沦,她明知道那是假的,十七岁的陆悯怎么可能真的出现,可她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因为她发现,她开始依赖那个影子的出现,依赖他和她说话,依赖他对她笑,就像很久以前那样。
她催眠自己,这不会影响到她任何的生活,她照常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照常站在舞台上,她的陶圳家喻户晓,她成了南斗名声在外的顶梁柱,她终于闯出了名堂,可没有人知道,她每天推开家门,和空气说话。
“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今天演出发生什么事了吗?”
喔,她幻想中的陆悯确实会关怀她高不高兴的。
后来,是程策也发现了她的异常,逼迫她去就医,她才知道,自己离疯了可能就差一步。
次日,虹北医院。
“您的意思,那些文字是根据我内心的期待出现的,就像以前那样?”
“不完全是,如果是在交流的过程中出现,那么更有可能是你接收到了某种信号,而后潜意识推导的结果。”
程幼也从医院出来,并没有完全明白,看着塑料袋里的喹硫平,她有点心酸地笑了笑,她很不喜欢吃这个药。
“幼也?你怎么来医院?”
程幼也猛得抬头,下意识飞快地背过手把药藏到了身后,她有点吃惊地张了张嘴:“陆悯,你怎么回扈北?”
陆悯身旁站着一位医生,看到程幼也后仿佛是认出了她,准备伸手打招呼时却被陆悯拦了下来。
医生悻悻收回了手,心想,这人口罩帽子墨镜齐上阵的行头,得亏她能认出来。
陆悯却很关心地上下打量她:“你还没回答我,怎么来医院,生病了吗?”
程幼也摇了摇头,随口扯了个谎:“过两天回扈京,我来开点晕车药。”
陆悯点了点头,好像松了一口气,没设想过程幼也会骗他,她没必要骗他。
但那医生眼极尖,毕竟和这类药物打交道十余年,立马就认出那不是什么晕车药,而是治疗幻症的喹硫平。
“我过两天也回扈京,你走的那天我去接你好不好?我和你定一班飞机。”
程幼也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可陆悯说“好不好”的尾音就好像在祈求,让她一时间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她想不明白,陆悯到底对她有了什么图谋,才会愿意几次三番在她面前这么低声下气,变得不像他了。
陆悯怕她拒绝,再退一步:“你要是怕被拍到,到了机场以后我离你远一点......”
都说到这份上了,程幼也只好点头答应:“别让我哥看到,不然他和我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