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活了?”
“奴才刚进府不久,不想就这么离开主子爷。”
一滴眼泪落下来,宁翘默默道,“奴才害怕。”
一席话,说的多尔衮竟沉默起来。
万万料想不到,这丫头竟是这么个想法。竟还是为了他的子嗣着想。
那个花园亭子他是知道的,地方很高。对孕妇来说,确实是不大安全的。
小花园地方也不小,好好的,佟佳氏为什么非要带着人在亭子里见宁氏?在别的地方说话不好吗?
何况那是去正院请安的时辰,怎么就不能等到去了正院好好的坐着说呢?
他这里正想着,听见小姑娘又说:“奴才下回要是再遇上这样的事情,还是不会从命的。侧福晋要欺负奴才,奴才下回就不生受了。奴才是主子爷的侍妾,可也不能随意叫人这么打杀的。”
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这话的气性倒是挺大的。这还是个不能吃亏的。可这性子,在王府里做了侍妾,注定就是要吃亏的。
多尔衮说:“真有下回,你怎么办?”
宁翘眼睛亮晶晶的看过来:“找主子爷呀。主子爷总会给奴才一个公道的。奴才这可不是狡辩,这是主子爷宽宏大量,处事公正,愿意给奴才一个自辩的机会。”
多尔衮想说,那也得你能见得到本王啊。若是见不到,什么都白搭。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丫头求一个公道,可在这王侯之家里,哪有那么多的公道可言?又哪里知道,自辩的机会,更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他们兄弟三人,当年被迫与娘家舅舅割席绝交,那会儿谁给他们自辩的机会了?谁给他们公道了?
那还是当初的大汗现在的皇上逼着他们干的。
多尔衮太知道冤屈的滋味了。
他本该斥责教导,教这丫头好好谨守本分,好好记着王府里的规矩。
可看着这丫头的眼睛,想起宁国光一心护主,想起她镶白旗人的身份,这心就狠不下去了。
自己家的奴才,比正白旗的人更亲近些。这可是正经旗下人,不依靠他,能依靠着谁呢?
“脚踝上了药,还疼不疼了?”多尔衮问。
见多尔衮的眉头松了,宁翘就知道这是把人哄好了。
立刻笑道:“不怎么疼啦。这药很好的,明儿早起就好啦。”
她不想吃亏,也不想这样委曲求全的吃亏。在多尔衮跟前冒险说出来,唯一的倚仗,便是多尔衮的护短。
这位是有帝王之心的人,不管他在历史上有没有做成皇上,至少他是有这个心的。
而历来开疆拓土的帝王,最喜欢的便是直臣纯臣,只忠于自己的臣子。
福晋有私心,佟佳氏有私心,她们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不可能豁出一切去依靠多尔衮。
但宁翘可以啊。她的出身就决定了她的立场。
更何况,宁翘的目标是先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讲其他的事情。
她对多尔衮表明了忠心,坚贞的纯臣之心,相信多尔衮会感受到的。
被抱到床榻上的时候,宁翘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怎么说着说着,到床帐里来了?
下一秒,宁翘就感受到了多尔衮。他是真的都感受到了。但是这个表达方式呢,稍微有点猛。
床帐落下来的那一刻,看着外头微微晃动的光亮,宁翘伸手揽住了多尔衮的肩背。
男人的肩背宽阔她抱不住,但是已经尽力了。
唇角微微勾起,这个结果就很好了不是么?
多尔衮宿在了她这里,就表明了对她的相信。不知道佟佳氏那里,又是个什么光景呢?
佟佳氏应该气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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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氏这里一直没睡 ,一直在等着邀月堂的消息。
灯亮了许久,永平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主子,邀月堂那边的灯都熄了。主子也歇了吧。天色不早了,主子现在是双身子,您可不能这么熬着的。”
佟佳氏神色暗淡:“主子爷没有责罚宁氏吗?”
永平道:“奴才没听见这样的消息。”
佟佳氏忽而苦笑:“是啊,要是有这样的消息,早就传开了,怎么还用我来问呢?”
她不甘心地问道:“邀月堂那边,叫了几回水啊?主子爷没走吗?”
永平迟疑了一下,才说:“恍惚听说,是三回。主子爷,主子爷歇在了邀月堂。”
佟佳氏恨得差点将新留出来的指甲折断,好歹还是忍住了,咬牙道:“她倒是真有本事呢。”
佟佳氏就想不明白了。主子爷怒气冲冲的走了,往常若是这样,宁氏必定遭殃,怎么今日却这样例外?主子爷甚至还宿在了邀月堂?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她究竟是哪里没有做对呢?
幻想着宁氏被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