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午夜,闪电划破天际,雷声像是贴着耳边炸开,温度适宜的昏暗房间里,侧躺在床上,紧皱眉头沉浸于梦魇中的女子猛地睁开双眼。
冰冷的河水从口中灌进,侵入肺部挤压最后一丝空气的窒息感似乎真实存在,温语蜷缩着,双手紧紧拽着身上睡裙的领口,于黑暗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雷声再次炸开,随后暴雨倾盘而下,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温语似是想起了什么,她呼吸一滞,慌忙伸手去找她睡觉前放在床边的手机。
解锁手机,打开通讯录从黑名单中找到那个被她备注成烦人精的电话,拨了过去。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
语音客服冰冷不带感情地告诉她对方关机,温语从床上爬了起来,顺手抓了搭在床尾的外套,拿着手机和车钥匙冲了出去。
她刚做了个噩梦。梦里的她和现实的她一样,厌烦了姜延安莫名其妙几近偏执的掌控欲,在25岁生日这天为了摆脱姜延安,在朋友的撺掇下,她将姜延安约到了酒吧,又故意放了姜延安鸽子,和朋友去了别的地方潇洒。
在朋友的陪伴下,温语过了一个热闹又完美的生日,梦里她的人生,在生日这一天急转直下。
生日过后,她直接遗忘了还在酒吧等她的姜延安,回家睡了个天昏地暗。次日醒来才得知姜延安在酒吧因为她和别人起了冲突,被送进了抢救室……十几个小时的抢救,姜延安活了下来,却成为了植物人,清醒过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一向疼爱她的父母压着她去姜家道歉,连门都没有进,被姜家拦在外面羞辱,放话要她为此付出代价,家里的公司在姜家的狙击下摇摇欲坠,濒临破产。
而在这个时候,姜家提出只要她愿意嫁给姜延安,照顾他的下半辈子,姜家就愿意放过温家的公司。
她的父母拒绝了姜家的要求,宁愿失去公司也不愿意让她将自己的下半生耗在成为了废人,连苏醒的可能都没有的姜延安身上。
但梦里的她得知姜家的条件,不顾父母的反对,答应了。
就像她的父母爱她,不愿为了公司毁掉她的人生一样,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父母因为她失去打拼了大半辈子的产业,背上高昂的债务。以及,她放不下锦衣玉食的奢侈生活,归于平凡,甚至平凡都做不到。
嫁给姜延安,是她最好的选择。
只是在嫁入姜家的前夕,刹车失灵的汽车冲入河中,冰冷的河水灌入车内,找不到破窗器的她随着汽车一同沉入河底……
温语不清楚这个梦是不是在预示着些什么,还是她单纯做了的噩梦,她甚至都不确定现实真的会如梦境那般,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敢去赌。
暴雨中,银白色的汽车在酒吧门口刚停稳,火还未熄,温语慌忙解开安全带,顾不得雨水会打湿她晚上刚洗的头发已经身上的衣衫,也等不及酒吧的侍应生打伞过来接她,她推开车门,白色的小皮鞋直接踏进污水里,随着水花扬起,她冲入雨中。
此时酒吧一楼还是和以往一样,音乐声大到震得人心慌。淋了雨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的温语如同黑暗中开出的纯白小花,一进酒吧就引来他人的窥探,有侍应生在前面挡着,温语无视了那些人的搭讪,直冲酒吧二楼包间区域。
姜延安的电话打不通,在过来的路上温语联系了酒吧经理,上到酒吧二楼又有另外的侍应生在等着,一见到她,就急急忙忙地领着温语往姜延安所在的包间走,期间还不断的解释。
主要意思大概就是他们找到姜延安的时候,对方已经和另外一群公子哥起了冲突,他们经理拦了,但是没拦住,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温语心跳如鼓,期望自己赶上了,时间还来得及,事情还未发展到最坏那一步。她到了酒吧门口,恰好看到背对着门口的姜延安一脚将面前的人踢开,而后弯腰从地上拾起酒瓶,要往另一个人头上砸去。
“姜延安!”温语的冲了进去,从姜延安背后抱住他。
听到温语的声音,姜延安举着酒瓶往下砸的动作顿住,他眨了眨眼,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出现幻听,直到一道温热的身躯从身后贴了上来,腰腹被人用力抱住。
“姜延安,别、别打了。”
‘啪’地一声,姜延安手中的酒瓶滑落在地,他低头看着抱在自己腰的白皙手臂,语气中满是不确定,难以相信。
“语语?”
“是、是我。”刚跑太快了,温语现在还有些气喘,她松开抱着姜延安的手,后退了一步。
包间的空调开的有些猛,她刚淋了雨,头发湿哒哒贴在脸颊上,发尾还在不停地往下滴水,身上穿着的白色吊带睡裙和针织薄开衫被雨水打湿的地方贴着皮肤,冷气一吹,温语抱着手臂上下搓了搓。
察觉到身后贴着的温热离开,姜延安心头升起失落。
“你真的过来了?!对不起,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