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应淮转身甩袖而去,独留下宋心慈默默立在原地。
以前,她也曾被队长训斥,可从未觉得如此伤心委屈,纵使这件事她答应的确实欠缺考虑了,可为何不能好好和她说呢!
宋心慈满脸倔强,抬手抹掉腮边泪水,一转身便看到崔崇趴在门边,满脸愧疚。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崔崇也是觉得歉疚,“大都督说的没错,崔家灭门案已经过去十年之久,如今再翻出来调查确实不容易,那便算了,只是令妹的案件还需劳烦你们。”
宋心慈却是紧抿唇角,深吸口气说:“你放心,我既是已经答应你,自然说到做到,这件事我一个人抗,你先留在这里,我这就回去找人带你回家。”
崔崇刚想阻止,却见宋心慈转身便走,瘦弱的背影透着一股倔强,他伸出的手只能停留在半空,看她出了月亮门不见踪影,只能无奈缩回手。
崔崇自是知道这件案子单凭宋心慈一个小姑娘那是断然不能查出来的,他之所以还敢求她,无非是觉得应淮对她似乎不太一样,若她答应了,应淮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却不想那应淮果真如果传言那般冷漠。
他也是发觉应淮看小姑娘的眼神不同一般才敢这么做的,却不想小姑娘竟是遭到训斥。
难不成是他看错了?
不对,同样身为男人,那样的眼神他绝非不会看错。
思及此,他还是决定搏一搏,只要应淮肯帮忙,崔家灭门案定然能够水落石出。
委屈过后,宋心慈心里也是气的很,不想帮忙不帮便是,何必要说那种话来戳人肺管子,她何时又想过要宋家全家人为此事陪葬了?若这件事当真这般危险,好好和她说就是了,为何要那么凶。
更何况,她之所以要应承下这件事,也并非全无考虑的,而是隐隐觉得这件案子和十年前的灭门案有关系,否则他们兄妹已经隐藏起来,为何又会被找到,且如此残忍折磨?
宋心慈气呼呼的走在街上,果真如上次那般遇到出来寻找自己的半烟,只是这次她并未吃面,半烟见到她又是激动的拉着她全身上下一处不落的检查,在看到她衣袖上沾了血迹后更是吓的面无人色。
“小姐,你这身上怎会有这么多血,您哪里受伤了,快叫奴婢看看,您知不知道这两天老爷夫人都要急疯了,夫人整日落泪,老夫人也因此病的昏睡至今未醒,您快回去瞧瞧吧!”
“嗯!”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宋心慈非常淡定,这让半烟十分疑惑,却也不好多问,连忙带着她回家,那是一刻都不敢耽误,再没有像上次那样还有心情玩乐。
因解剖尸体的缘故,宋心慈身上沾染了血迹,还有阵阵腐臭味,这次她并未直接去见老夫人,而是回房间洗漱换衣,又在李氏满是着急下请了大夫为她诊治,确定她当真未曾受伤之后才放心。
李氏听她说许久未曾吃饭,当即命人准备早饭,却被宋心慈拒绝,说是要去看祖母,且与祖母一同用饭,李氏这才作罢,只得陪着她一起去。
和先前一样,宋心慈的出现让老夫人很快苏醒,母女两人一同陪着用饭话家长,眼看昂老夫人气色渐好又犯起了困,二人服侍老夫人睡下后便悄然离去。
从老夫人院中出来,李氏拉着宋心慈的手柔声道:“去吧,你父亲在书房等你。”
宋心慈点点头,这一次她依然决定如实告知。
然而,不曾想事情却又是出乎她的预料,且让她极为震惊。
书房门禁闭,宋心慈敲敲门,喊了声父亲,便听到里面传出宋光庆的声音,平静的让宋心慈极为意外,和上次很是不同,不知为何,她的心反而咚咚狂跳起来。
推开门,见宋光庆安然坐在书桌后,面前摊着一本书,见她进门,也并未生气,只示意她坐下。
宋心慈惴惴不安的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父亲……”
宋光庆抬手制止她:“你先别说话,我来问你,你可是被那纸新郎案的凶手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