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带离这座宅院,但显然也是难以做到的。
不过,宋心慈一直很疑惑一个问题,尸体腐烂会生出蛆虫蚊蝇,可这尸体却是一条蛆虫,一只苍蝇都没有的,若非有人每日甚至每时每刻守着清理,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此干净,这便说明藏尸之人极为珍视死者。
兴许那字条便是这女子写给藏尸人的,若是如此,这女子又是被何人所杀?
难道,杀这女子的和纸新郎并非同一人?
宋心慈边想边往外走,若那纸新郎杀人娶妻是为那女子报仇,可为何要杀十二人,又为何要先娶了她们,这对于深爱自己的女子而言难道不算是一种不忠,亦或者因为心爱女子之死,这凶手已经疯魔变态了?
走出暗室,宋心慈环顾四周,那凶手知道暗室所在又能极好的隐藏在宅院中,必然是十分熟悉这座宅院的,正如她先前所想,凶手要么是这宅院主人或其子孙,亦可能是下人仆从,要么便是后来偷偷居住过这里的人,倒是应该问问应淮是否知道这宅院原先的主人是谁,又为何会荒废至此。
宋心慈走到那架子床边上,盯着上面的人形血迹,百思不得其解。
外面“砰”的传来一声闷响,宋心慈转头从窗户看出去,正巧看见一身白衣的应淮自空中飘然而落。
挺拔的身姿配上卓然的气质,如同谪仙。
宋心慈连忙跑出去,见地上躺着的人不住翻滚,鲜血自嘴角和鼻孔不住流出,看起来痛苦不堪。
“这便是那弹琴之人?”宋心慈上前几步,走的近了方才看清那人四十来岁,身材瘦弱,皮肤白净,虽是男人样,却有一股阴柔之气,心中便有了猜测。
应淮淡淡扫那人一眼,抱起手臂将头扭向一边:“他没那本事。”
因为自小习武,应淮早就练成听音辨位的本领,断定那琴声来源后便立刻寻过去,却只看到这人鬼鬼祟祟低声尖笑,见了他更是拔腿就跑。
宋心慈蹲下身体:“你是那礼生吧?”
“哼!”那人一声冷哼,转过头去。
虽然只有一声,宋心慈也听出他就是那礼生没错了,虽说这人身上血腥味浓重,可还是能闻到一丝甜腻的香味,她原以为礼生是个女子,不想竟是个公公。
那些被害女子皆被毁了名节,自然不会是这人所为。
“哎!”宋心慈叹口气站起身,“先绑起来吧!”
应淮转过头,微微歪头傲娇反问:“你在命令我?”
宋心慈立刻满脸堆笑:“不敢不敢,我怎敢命令嘟嘟,我来,我自己来。”
她弯腰揪起那人衣领朝屋内走去,转过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容便成了满腹委屈的幽怨,嘴巴噘老高,她一不是皇城司的人,二不是他的手下,只不过是个险些被害的可怜人,这冷心冷肺的人果真是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情绪眨眼便没了,宋心慈一心想着破案,解了那该死的循环,边走边问:“那怪物可是你救走的?”
“哼!”
宋心慈也不恼,兀自说道:“你说你这是何必呢?虽说你是个伺候人的,但到底是宫里的人,体面总是有的,为何要在宫外做伤天害理之事?”
“你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
“我虽然是个丫头片子,但也知道杀人偿命,这整件案子你虽参与其中,却并未杀人染血,若是肯做个证人,指出凶手,我倒是可以替你求个情,留你一命也不是不可能。”
“哼,牙尖嘴利,但你休想从我这里听到一个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行吧!”宋心慈不再言语,用先前捆绑那怪物的绳子将这人牢牢绑了后依旧丢在角落。
随后走出门去和应淮并肩站在门口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一夜不曾合眼,宋心慈此时困的双眼泛酸,呵欠连连,想起丢失的女尸,她只得低头认错。
“抱歉,那女尸被人带走了。”
应淮不语,像是早有预料。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草动的沙沙声,宋心慈转头看应淮,竟是发现这人连侧面都完美到无可挑剔,只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傲然冷气却是让人莫名感到压抑。
她微微向外挪开两步,和他保持一段自觉的安全距离,随后问道:“那三名被害女子的身份,和这处宅院,你可有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