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来他想和我分开,可他开不了口,我主动提了分手,条件是让他帮我解决荷鲁斯研发的事情。”
“复仇。”玛利亚姆看着赵以鸿,“我一直想要复仇。成名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那个肮脏又贫穷的地方杀了我的父亲。”
玛利亚姆唇角挂着笑,视线轻淡略过林意之略带愕然的脸。
“杀了那个男人有多简单呢,简单到根本不需要我动手,我给了他一大笔钱,他先去赌博,然后去吸食大.麻,三个月后他染上了艾滋病,又过了半年,他死了。”
“男人真是这世上最肮脏的动物。”玛利亚姆看着赵以鸿,又摇了摇头,“当然,或许有例外。”
“真正和我交往的第一个男人是个画家,那时候我很爱他,对他百依百顺,但他背叛了我。之后的每一个男人,我蔑视他们、辱骂他们、甚至对他们动手,可是呢,他们却变得更爱我,”玛利亚姆说,“我记得很清楚,我那个名叫吉姆的男友,有一次我拿香烟烫了他的胸口,他痛的浑身都是汗,可还是紧紧抱住了我。”
“你知道那时候我是什么感觉吗?”玛利亚姆轻笑一声,“人,还真是一种很肮脏的动物啊,那个可怜的男人,甚至愿意为了我去死,可看到他身上慑人的伤痕,我心里却莫名有一种快感,我感到愉悦,因为他用痛苦证明了他在乎我。”
“爱意竟然需要用痛苦来证明,”玛利亚姆看着赵以鸿,“赵教授,你是科学家,最讲求逻辑,你能不能用逻辑告诉我,这正确吗?”
玛利亚姆并未等待赵以鸿的答案,而是继续说,“复仇,我要做的只有复仇。我杀了那个带我入行的女人,她太优柔寡断,连家庭都割舍不了。当然,我杀的最多的还是男人,爱我的人、想得到我身体的人、利用我的人,甚至是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最让我有成就感的,当然还是K爷,他最看重我,说我是神的作品,但我杀了他。”
林意之心猛地一沉,门口的警卫人员也愣住,而后惊惶拿起手机。
K爷已经死了。
不是没有人这么猜测,可是这些年K爷一直在发号施令,警察找不到证据,只能继续搜寻。
直到现在,玛利亚姆说她杀了K爷。
那么这么年来,代替K爷发号施令的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我有时候也问自己,”,玛利亚姆怅惘的叹了一口气,“杀了那么多的人,后悔过吗?每次我想起这个问题,脑海中就会浮现一个人的脸。”
玛利亚姆看着赵以鸿:“那就是你的母亲。”
赵以鸿目光像是被刺中,遽然一颤,林意之紧紧握住赵以鸿的手,他手心出了汗,反将林意之的手扣在手心,轻轻拍了两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用冰冻这种方式惩罚你的未婚妻吗?”玛利亚姆看了一眼林意之,“那晚我在唐薇身上涂了蝴蝶粉之后,K爷——他那时就是我的神,K爷非但没有表扬我,我那时候很期待他的表扬的,他非但没有表扬我,反而让我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夜。”
“春申没有冬天,也很少下雪,就算有,恐怕你们也都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赤身裸体在冰天雪地里,脑海里唯一想念的——”
“就是几小时前那杯香甜温暖的热巧克力的味道。”
赵以鸿嘴唇动了动,一句话都讲不出。
“被冻到无法承受的时候,我在想,”玛利亚姆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怀念和怨毒,“如果没有那杯热巧克力,现在的我恐怕也不会觉得这么冷。”
赵以鸿想起上次唐薇给她讲的《农夫和蛇》的故事。
“你想说什么。”赵以鸿打断了玛利亚姆。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尽管只是眉眼间流露出了很淡的厌烦之色,但是林意之能感觉到,赵以鸿已经不打算继续听玛利亚姆说下去。
林意之也觉得荒谬。
眼前这个瘦削的女人,明明是那样趾高气扬的姿态,可她分明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深深的孤独和凄凉。
林意之知道,玛利亚姆想要抓住些什么。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你,那时候你那么年轻,就已经是大多数人一声都无法企及的存在。”玛利亚姆捧着那杯已经冷掉的红茶,“后来得知你竟是唐薇的儿子的时候,我彻底相信了神的存在。”
“如果不是命运的安排,我为什么能和那个给我温暖的漂亮女人的儿子见面。”玛利亚姆轻声说,“你们的眼睛太像了。”
“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就是这个女人毁灭的开始。”玛利亚姆眼睛里面含着笑,专注看着赵以鸿,“所以,现在那是这样的结局,我没有任何怨言。”
玛利亚姆脸上挂着笑,可林意之能明确察觉到她的脸色已经变得不对,她拿着杯子的手已经在轻轻颤抖,瞳孔也慢慢张大。
事实上,从玛利亚姆开始提起赵以鸿的母亲的时候,林意之已经觉得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