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了。”
他答:“好。”
自那以后,虽然我仍在做日常作业,他再没有指点我一句。老师教导我们的时候也与我分开,各做各的功课。
这件事他或许现已忘却,我却记忆犹新。当时确实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很是无辜。
后来偶的翻出当初留下的日常作业,我才明白酷拉皮卡当时的感受:明摆着仅使出了三成的力,又怎么能称之认真呢?
结果,酷拉皮卡君那句“不认真的话不如不要做了吧”被我一直记到现在,有头悬梁、锥刺股之效。
哪怕他已不再时时刻刻陪伴我左右,我也生怕再听到他的一句包含不耐厌烦的话语。不敢不认真、不敢不认真。
在老师那里与酷拉皮卡君同学习只持续了一段很短的时间,后来我们便各奔东西。
但那段短暂的相处,现在回忆来,都是弥足珍贵的时光。
而被酷拉皮卡君冷眼相待后,倒也不是说我突然顿悟,从此发奋训练,就此成为了一带宗师——现实中并没有那样的展开。
因为我打算继续贯彻的平静生活中,也确实无需“念能力”这个突然多出来的累赘惊喜。
我既不打算当所谓的“猎人”,亦不可能主动卷入里世界的危险之中。
他提醒我的“认真”,应该只体现在了我后来的待人接物上。
或许我的较真劲儿,也是受到了他本人的性格影响。
这点先不详谈,话题回到我与他那时。
相识的时间稍显长久后,我和酷拉皮卡君多少还是聊过几句未来目标的。
他说,他要当赏金猎人。
我说哦。
我说我要当作家。
他说哦。
当时我想的是,显然我们的人生轨迹是一段相交线。交点在现在这头,而等到未来,就注定向着各自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他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改变我们关系的契机,是一件于我而言稍微有点羞耻的事。
平常,我是不怎么哭泣的。准确的说,我甚至情绪都不会外泄——这点酷拉皮卡君及小杰奇犽雷欧力都拒不苟同,但这不是重点。
故事发生于某日,现在想来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因为家人的嘲讽和老师无心的一句话,我躲在厕所里哭的稀里哗啦。
当时手机拿着手机,翻着通讯录,想寻找一个宣泄口。然而手指上下滑动许久,却完全找不到任何一个人。
我有很多朋友,多到通讯录有一百多位联系人。
但我也没有朋友。
至少没有能在这时拨打出电话的朋友。
我很需要安慰。
希望有人能跟我说,“没关系的,你其实很棒”。
然后,我便联想到了他。没由来的想到了他,并开始幻想他说出这句话时的语调。
或许是因为我那些天修行,天天与他低头不见抬头见;
又或许是因为他平时表现出的沉稳,让我觉得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并能给出妥帖的意见;
但绝非是因为我把他当做了朋友,亦不是因为我已对他产生了信任。
怀着“恶作剧的心理”、“我想看看表面平稳的他,见到同窗哭泣会是个什么表情”。
尽管我也知道,这只是一通电话,我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还是拨通了电话。
内心抗拒又期待的等待着拨通。
电话“嘟”了两声。我也不知道我为何如今还能把这么细小的事情记这么清楚。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头是清晰的酷拉皮卡君的声音:“喂?”
心莫名的安定下来。
我有些后悔了,想要立刻挂断电话。我想掩盖鼻音,装作若无其事,迟来的羞耻心果然还是盖过了冲动。我想说,“不好意思打错了”,然后坦然装作无事发生过。
想来他第二天也不会追问我打电话给他做什么。
可是,我还是高估了我的演技。
我开口,声带非但没有保持平稳,还格外颤抖的让我发出了一道不成音节的抽噎。
我想,我那时候的心态肯定是崩溃的。
崩溃到我干脆不想装了,反正已经暴露了。所以我更破罐子破摔的哭泣起来,既没有说我在家遭受的委屈,也没有说老师对我造成的打击。
我只是一昧在哭。
他慌了,好像又没有。他的声音很冷静,只是语速加快了,语句又有点颠三倒四。
其实他到最后都没有说出那句,我曾期待过的“没关系”。
更没有说出那些朋友们都会的教科书式的贴心语句。
我不记得他说了什么,只能清晰的记得那天夜里昏暗的暖黄光线、窄小的厕所、和没有从酷拉皮卡君说的话中,而是从“他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