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
年家前院笼罩了一个巨大的结界,结界内有序放着碳盆,用精美笼子罩着,争奇斗艳的鲜花布置满整个院子。
为了这次宴席,果然是下了血本。
年似锦对本家着实是不喜欢,表面再繁荣,内里还是那般迂腐势利。
院子人来人往,极为热闹。
年似锦向来不喜这种虚情假意的宴会,独自一人坐在清净角落,下颌撑手,百无聊赖,青葱玉指轻轻抚着眼前不知名娇红小花。
那个梦是预言。
这一场宴会定然不会平静。
自打她踏入这家大院以来,心中隐隐不安。
说来奇怪,萧檀像是一颗定心丸。
本家让她心神不宁,他在便会将本家这种诡异感压制得不见踪影。
不过。
萧檀又不见了人影。
他似乎从未出来玩过,被她救回来后也一直在养伤。
难得出来一次,她也不想拘着他,让他去做喜欢的事吧。
——
年家后院,冷风从门口灌进,门帘被风高高扬起。
婢女腰间忽然涌出大量血液,浸湿了衣服,随后直直倒下,一团鲜红血液缓慢在地上晕开。
身着半新不旧的华服女子面露惊恐,欲大声尖叫。
眼前出现一个高大身影,他修长的食指轻轻放在精致薄唇前。
男子容貌俊美,笑容温柔,却让她毛骨悚然,尖叫声被扼杀在喉间,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她还想说什么,脖子传来凉意,颤抖的手拂过,摸得一手鲜血,睁着不可思议的双眸往地上倒去。
萧檀看着浓稠鲜血缓慢淌来,黑靴往后退一步。
一会还得回去,不能脏了衣裳。
他往外走去,这是年家本家安置客人的院子,比较偏,人不多,草木有修整的痕口,随风飘来的是难以忽略血腥味。
院墙有个身形极快的黑色身影翻身进来,单膝跪在他面前,恭敬道,“主子,旁边的几个院子都已处理好,抓到两个活口。”
柳凭望双手举起一个令牌,上面沾了斑点血迹,“这个是他们组织的身份牌。”
他垂眸睨着这块满是血污的牌子,嫌弃皱眉道,“擦干净。”
柳凭望一愣,不解抬头看向他。
他向来不会在意这种细节,只求效率,经常搞得满是飞血残肢。
饶是他见多了,还是觉得心惊。
何时变得这般这般讲究了?
不过。
主子大过天。
他说擦便擦吧。
——
绿瓦红柱凉亭下,少女静静坐在石桌前,自处的安静与别处的喧嚣对比强烈,仿若冬日风雪中的高冷白梅。
人比花娇。
“锦妹妹。”熟悉的清朗声音传入耳中,年似锦顺着声源望去。
云闲身着淡青色锦袍,玉冠束发,公子如玉,风度翩然踏步而来。
他善阵法,是当今数一数二的阵法师,又是云家本家的次子,受许多人青睐。
年似锦站起身来,朝他微笑,“云哥哥。”
云闲并未带小厮,他快步走到年似锦身边,关切问道,“近来身体可好些?”
两人相立而望,微风拂过,衣裙微微荡起。
郎才女貌,仿若是画中走出的一对壁人,般配得让人无法忽视。
人群来来往往,不少人驻足观看。
几个要好的贵女,相谈正欢,偶见这一幕,觉得甚是刺眼。
上官家嫡小姐上官殷殷,手指用力挫着手中的绢帕,不满道,“不知哪来是乡下贱蹄子,到处勾三搭四。”
“云哥哥何时同她那般好?”另一女子也疑惑。
上官殷殷冷笑一声,讽刺道:“虽是旁支,如今正如日中天呢,听说年家本家都快指挥不动他们了。”
“殷殷,慎言。”另一女子制止上官殷殷的口无遮拦,眼眸看向坐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年轻瑶。
年轻瑶今日盛装打扮,少女容色昳丽,眉眼喜色不减,“不过是年妹妹身体不太好,她家中比较惯着她罢了。”
话语不仅显得大度,还坐实了年似锦恃宠而骄。
身旁穿着束手武服的男子慢慢走过,周身气度不凡,凌厉气场让她们无法忽视。
看他穿着,定然不是世家子弟,可周围的贵女依旧忍不住看向他。
萧檀旁若无人地走到年似锦身边。
上官殷殷视线一直放在萧檀身上,见此情景,她咬牙切齿道;“那个年似锦真是不要脸的东西,如此光明正大,三心二意!”
周围贵女也有几分惊讶和羡妒,深深埋藏在心里。
段州年家也算是比较强大的世家之一,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