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挽,将军没事,身体康健着。”
蔺怀衍听着“阿挽”这两字,心里莫名不舒服,却又因为晏离帮着他掩饰受伤的话忍下了。
蔺挽松了口气,道:“那用膳吧。”
晏离朝蔺怀衍点了点头,这才回到桌上继续用膳。
蔺怀衍和穆清对视一眼,两人都没说什么,只是心里都夸着晏离是个心思玲珑的好孩子。
想着两人一路舟车劳顿,蔺挽也没拉着母亲多喝酒,只意思意思饮了几杯,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朝晖阁。
正房里,穆清正为蔺怀衍换伤口上的药膏,房门被扣响,婢女的话传了进来,道:“将军,夫人,晏离公子来了,在庭院门口。”
缠好纱布,蔺怀衍系上衣带,道:“让他进来。”
晏离走进正房,对着两人行了一礼,道:“将军,夫人,叨扰了。”
“不必多礼,”穆清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道,“来,晏离,喝杯茶。”
晏离道谢后点头落座,抿了口茶意思一下,蔺怀衍披上衣服,走过来坐着,打量了晏离一番,问道:“方才席间为什么骗阿挽?”
晏离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他道:“将军是为什么,晏离就是为什么,既然将军已经受了伤,便不会因为我同阿挽说您受伤了,您的伤就能好,没用的话,说了只会令她徒增担忧。”
听了晏离的话,夫妻二人都挺满意,穆清笑着问道:“那你此刻来是有什么事?”
晏离拿出衣袖里的两罐药膏和一张方子,递给蔺怀衍,道:“将军用这个药膏会好得快些,这药膏是我前些日同秦老先生一起研制的,颇有效果,这方子是方才摸脉时将军体内还有些陈年旧疾未好全,用这方子调养段时间也是好的。”
说完这话,他又看向穆清,道:“夫人若是方便,也让晏离看看吧。”
穆清笑着把手腕放到桌面上,下巴扬了扬,道:“直接摸脉吧。”
她不讲究那些虚的,战场上可没有专门的女医侍,一层帕子搭上面,她还怕诊不好呢。
晏离看了蔺怀衍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于是把手搭上去,道:“无礼了。”
仔细看过后,晏离收回手,笑道:“夫人身体挺好的,不用调养。”
穆清道了声谢。
晏离起身告辞,道:“不打扰将军,夫人休息了,明日再见。”
穆清喊来门口的婢女,吩咐道:“提灯送公子回去,路上小心些。”
婢女应声走到晏离前面照明。
晏离来时手里提了灯,但穆清开了口,他便不好拂了她的意,于是他那盏灯笼就没拿,到了安挽阁门口,晏离与那婢女道了谢,推门走进庭院。
庭院里的红梅被夜风吹起,鼻间传来一阵梅香,月光洒落,映着地面上的盈盈白雪不染纤尘,晏离抬起头望月亮,却看见蔺挽坐在正房的屋檐上,夜风轻拂,吹动她高束而起的黑发连同红丝发带在空中扬出一抹肆意的弧度,她眉眼舒展着,人也看着比往常懒散了些,手里正拿着一壶酒对月小酌。
晏离看着那样的她,嘴角情不自禁地弯起,他就这样一直静静看着,不忍出声打扰。
蔺挽抿了下唇,他还要在院子里待多久?今夜风有点凉,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住,别大过年的染上风寒了,她终是出了声,问道:“你不回房,站在这儿作甚?”
晏离对上她视线,弯眸笑了,道:“屋檐太高,我怕阿挽喝醉了摔下来。”
“我酒量很好,”蔺挽喝了口酒,扬了扬下巴,道,“回去吧。”
晏离站在原地,没应声,就还是那样看着她。
或许连蔺挽自己都未发觉她喝酒的速度快了些,没多久,一壶酒饮尽,她从屋檐上跳下来,平稳落到地面上,她看向晏离,道:“这下你可以回了。”
晏离向她走近两步停下,然后歪着头看她,笑问道:“阿挽是为了让我回房才喝得这么快吗?”
蔺挽抿唇不语,见此,晏离又问道:“万一我回房了,阿挽会不会再上屋檐继续喝酒?”
蔺挽摸了摸鼻尖,迟疑了一下,道:“不会。”
“阿挽,让我陪着你吧,”晏离拿过她手里的酒壶,道,“今夜月色好,我想赏会月,吃冷酒不好,换热的可以吗?”
他知道阿挽因为习武的原因,身体比常人要好上许多,可在冬日的夜里,又吹冷风,又吃冷酒的,寒气入了体,可不是闹着玩的。
“嗯,”蔺挽点了下头,月亮不是她家的,她也拦不住人家想赏,她看了眼晏离身上的衣服,道,“那你回去拿件披风披上。”
“好。”晏离把酒壶递给正房门口的婢女,转身回了东厢房拿披风。
蔺挽走到秋千处坐下,秋千很大,坐四个人都绰绰有余,她和晏离一人一边,够了。
可晏离显然不是这样想的,他系好披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