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非常需要被拥抱的你。
一切都在赫然间变得寂静起来。紧接着,你开始听见自己胸膛的心跳,额角、腿根、大臂,手腕等等部位的脉搏。
像电路那样链接在一起,同一帧率地跳动再跳动,一片空白寂静的世界里只有这不停地跳动着的脉搏,吵闹、突出,无法停止。
你的眼瞳已经开始微微地放大,无焦距地盯着天花板看。脉搏似乎跳动得越来越快,好像要冲破这副皮囊汹涌而出一样……为什么?
尖锐的虎牙在不知觉中咬破了唇角。
沢田纲吉的场合:
温暖的拥抱在悄然间降落在你的身体上。是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气息。他从身后轻轻环住你,手臂微微收紧——是一个用力的拥抱。胸膛也完全地贴在你的后背上。
他的心跳打断了你的感知。
教父微微垂下眼,温和的眼眸注视着你的侧脸。他微微低头,把下颚压在你的颈窝上,柔软的发丝也在你的耳边瘙痒似地晃动着。
他握住了你冰冷的指尖,将其放进自己的手心里温暖着。感受着你微微颤抖的身躯渐渐平复下来。
他温声细语,摩挲着你的手腕处,“没关系哦……?拥抱这种事情,随时都可以。我不是说了吗,我一直都在。”
迪诺·加百罗涅的场合:
恍然间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双眼干涩到无法合上,视线内突然被靠近的手掌蒙上一层黑暗,随后便整个人都被拉入了一个过分温暖的怀抱里。
……是迪诺。意识到这一点,你开始放松下来,鼻息间充斥满他的身上干净的荷尔蒙气味。意识还停滞着,身体却已经不自觉地贴了上去。抓紧了他的衣角,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想要再与他贴得更近。
金发男子无奈般地纵容着你的行为,看着你不停地蹭着紧拥的依赖模样,原本明亮的琥珀色眼眸微微沉下少许的暗色。
“……啊。真希望和你拥抱的人永远都只会有我一个……所以,可以、只和我一个人拥抱吗……?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这样的话我就会永远都只属于你一个人哦……?”
不去看你迷蒙的双眼,迪诺自知是趁人之危,暗自唾弃自己却又重复地循循善诱着,
“——这样的话我就永远属于你了。”
对方的声音依旧灿烂明亮,却像被隔绝了一般从脑海里被略过。你迷迷糊糊地点头,手臂不自觉收拢得更紧。只听到对方似叹息般地轻笑,却没看见那双颜色渐深的琥珀色眸子。
六道骸的场合:
空白的沉默里被另一块冰冷所贴近。
他的手臂渐渐收拢,沉默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拥抱变得开始疼痛。你觉得自己好像要流泪,但被剥夺的泪腺早已失去了流泪的能力。于是也缓慢地摸上他的腰肢,用力地收拢。
——用力地收拢。
人们常说拥抱是可以缓和疲惫的温暖。但你与六道骸之间的拥抱却无此意,反而如世人的极端反转那样,两个人全部充满了痛苦。
温暖,是有热度的相融抵消。可当你们彼此紧贴依偎时候是无法说成温暖与融化的。就像一块坚冰紧贴着另一块坚冰。
相同的感觉……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们才是彼此唯一的同类。
可坚冰在遇到同类时也会产生慰藉吗?孤独和痛苦都变得加倍地放大,彼此触摸到对方的悲伤,连同自我的悲伤也一起变得更加地沉重。
……但是却无法放手。因为“同类”,因为拥抱的依存。拥抱里深埋着成双倍黑色的痛苦、孤独和寂寞,一个人的痛苦变成两个人的痛苦。如此折磨,如此难以忍受,却谁也放不开手,紧紧地纠缠着彼此。
狱寺隼人的场合:
烟丝燃烧的味道使你微微回过了神。
看着床头刚刚被你点燃的香烟,是狱寺身上常年携带的近乎腌入味的气味。你深吸一口气,被呛到说不出话,却还是深深地呼吸着渴求他的气味。
“……”
走进卧室的酒红色衬衫男人沉默地把你从地上抱起,看着你这副难得显出脆弱的模样,他默不作声地扣住你的后脑压进胸膛里。
你半阖着眼,因发热而微红的宛如醉酒而无法合拢的眼睑微微仰起对着狱寺隼人,平常冷淡无表情的你也就只有在发作病情时候才会难得一现的……这副样子。
无奈般地纵容着你的行为,看着你不停地蹭着紧拥的依赖模样,他用力闭了闭眼。
余光瞥过床头那只燃起长长一截的烟灰,忍不住地将面孔埋入你的颈窝深深吸气,本就比你大了一圈的骨架在此刻更是展现优势,几乎把你整个都揉进怀里。
在你看不到的视角里,那双半阖的祖母绿色眼眸不知何时蒙上一层薄翳,悄无声息地显露出黑手党的占有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