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夙噎了一下,但嘴角上扬道:“那我自然是打不过的,我连二哥都打不过,不然兰儿怎么能被抢走?戚芜如若还在,来找我要闺女,可能十招之内我的仙元就会被他打碎了~”
我道:“那不会,要碎也是我的先碎,你可以趁机逃。”
以夙低笑一声,没搭我的话茬,我接着问道:“既然我爹那么厉害,怎么说死就死了?可知是谁做的,除了这么大一祸害,天庭不得给点奖赏?”
以夙缓缓道:“不知,戚芜的死和兰儿一样,是个谜。他死得甚至可能比兰儿还要早。”
得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这魔头爹这么能打,正面较量胜算肯定渺茫,搞不好是得意忘形之际给人偷袭了。
以夙叹息一声,颇为感慨道:“谁说当了神仙就高枕无忧了,凡人就算飞升也不好过啊,时刻都要固本守元,不然说堕魔就堕魔了……”
我目光瞬了瞬,道:“何意?我爹本是凡人飞升的神仙?”
以夙含笑,意味深长道:“那可不,戚芜的资质可比玄玉真君还要好上百倍,不然如何做得了当世第一的魔头呢?”
我皱眉:“那他是为何堕魔?”
羽化登仙者,在凡人当中已是佼佼,红尘之中翻滚而过也没有走火入魔,理应会更加恪守本心,道心也更纯净,怎么会在飞升之后反而坠入邪道?
以夙只道:“这就说来话长了,等改日得闲再告诉你。总之,由仙入邪,从神堕魔,于三界皆是大凶之兆,玉帝也下令缉拿戚芜,可那么多天兵愣是拿他没办法,唉,你爹当时可是风光无限,势头足得很呐。”
我瞥他一眼:“怎么听着,你很羡慕他似的。”
以夙把玩着扇子,笑眯眯道:“想做不想做的,能做不能做的,当了魔,便全可以随心所欲,即便喜欢的是仙子是神女,也能杀上天庭强娶,如何让人不羡慕?”
说这话,真是不怕被玉帝听见。
我淡淡道:“行啊,如若红线当真解不开,玉帝肯定不会留我活口,你看上了哪家仙子,我临死前替你抢来?”
以夙道:“那可不行,你一死了之,我却成了教唆你的主犯,玉帝又如何能放过我,你怕不是想拉我做你的垫背。”
有道理,虽然我只是在和他开玩笑,但如果真的要死,我还是不要拖他下水了。
以夙说,在我爹堕入魔道之前,魔界本有七位魔尊,但他甫一来魔界,就在其中两位魔尊的地界闹了闹,被这两位寻了麻烦,我爹逃离仙界时杀红了眼,彼时邪火正盛,根本没退让的意思,直接把这俩魔尊宰了,一时魔界轰动,都知道来了位不好惹的人物。
然后,消停没两天,我爹又瞧上了另一位魔尊修炼的山头,二话不说硬是冲上去把人家打跑了,魔界一下子只剩四个魔头,这剩下的四个魔尊看他是仙界来的,铁定不好惹,没必要和他硬碰硬,便商量了一下,以我爹为尊,于是我爹就成了五魔之首,是魔头里的魔头,魔尊中的魔尊。
怎么听起来,有点夸张呢?
我思忖道:“神若是堕魔,应当比凡人入魔要厉害得多罢。”
闻言,以夙不由得得意起来,一字一句满是悦然:“那是自然,若换做是我,可比你爹要凶残得多,二哥就不必担心谁敢打碎你的仙元了~”
看他这么自得,倒也有趣,但言语间总有放肆轻慢之意,实在是危险。
我道:“慎言,这种话少说为妙。最后那个被赶跑的魔尊去了何处?”
以夙对我前半句话置若罔闻,只悠悠然呷茶道:“被仙门封印了,压在一座山下。那家姓应,你应该知道。”
姓应……
我脑中忽然浮现一道身影。
那人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倚着白玉竹棍,乌黑的发束成高高的马尾,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笑起来的时候,一双桃花眼又很是醉人。
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少年热烈的眼神犹如一根极细的线,缠绕在了心最柔软的地方。
我喃喃道:“和光渡,避世居……临容应氏?”
以夙道:“不错,他家祖上可有神仙血脉,宗家子弟都有些仙性在身上的。不过,比起这个……”
我仍在神游,以夙却微笑着拖长了字眼,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只慢悠悠道:“二哥难道不好奇,兰儿当初的婚约对象是谁吗?”
他不会又要卖关子,说什么“改日再告诉你”罢。
我静待下文,他指尖在茶杯的杯沿轻轻拂过,带着笑意的声音,仿佛藏着一个恶作剧,道:“是蒯珣。”
我两眼一黑。
相顾无言,纵有泪千行也流不出。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面瘫脸在微微抽动,以夙却笑得更开心了:“二哥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磨着牙根,缓缓吐出一句:“非要说的话,天地初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