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找他去。花怜叶此刻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眼前的凌峙桀,路痴的天分绝对能叫人毛骨悚然。
凌峙桀抬头看了看如墨的天色,果断的摇头拒绝:“刚睡醒吃了晚饭,怎么可能睡得着;我还是再去晃两圈,消消食。对了,见过昭昭跟小白没?”
昭昭和小白啊,这知道。花怜叶道:“他们正被叶公子逮着用功呢。”
“这样啊,不错,省我事了。”凌峙桀一听,立马笑开了花。这两小鬼跟自己在一起,练起功来比自己还懒;要不是身上丹药多,那次回师门又被这两小鬼啃了不少天材地宝去,指不定这功就越练越回去了。这下好,有人替自己盯着他们了。
“凌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没?”花怜叶趁着此时他心情好,赶紧问了好走人。
凌峙桀挥了挥手:“没了,你走吧。”
“是,那我就告退了。”花怜叶大大的舒了口气,一阵青烟闪的不见了鬼影。
这下好,不知道该干嘛了。凌峙桀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愣,最后还是决定再逛他两三圈去,说不定逛着逛着,就真碰上美人了。主意定了,凌峙桀也就不傻站了,又开始了漫无目的的闲晃。
晃着晃着,凌峙桀就觉得这宅子的布局有些眼熟;但要比记忆中的宅子大了很多、富丽了很多,更是多了份飘灵之意,隐隐中竟有仙家风范。
仙家意境啊,叶铭枫不修魔的吗?静静的站在一处僻静的假山凉亭下,看着脚下仙家府邸般的宅子,感受着宅院中充沛的仙灵之气,凌峙桀颇为不解的歪着脑袋寻思: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其中又以阴阳最为玄奥。正所谓阳极生阴、阴极生阳;阴阳相克、却亦相生;难道魔、道亦是如此?魔、道修到极致、便可相容?这,倒也不是不可能!天地初始、混沌一团,本不分清、浊、正、邪;所谓魔、道、正、邪亦是相对而论。若真如此,倒也应了殊途同归的古论。不,或许世间万物本就同宗,只是个人的理解不同、参悟不够,这才有了后世的各门各派。
魔、道,究竟何为魔、何为道?两者的区别仅仅只在一念之间,却总是被世人夸大。凌峙桀轻轻一叹,这种论调也只能自己私底下想想,真要说出去,估计又得去后山面壁了。不过,这却依然阻止不了他的我行我素。六嫂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什么除魔卫道的大好人,原因就是他很懒,很怕麻烦;这却也恰恰造成了他在同道中的特异。幸运的是,他所处的时代偏偏没有了太多的修道士,他的特异也因此被同类疏忽了。
唉,悟道果然麻烦啊!站了很久的凌峙桀,望着漫天星斗长长吐出一口气。刚才那一瞬间的胡思乱想让他有了些许的感悟,可偏偏又如隐在迷蒙的浓雾中看不真切。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同时又有很多的不明白冒了出来。他想要去努力弄明白,到最后却是越弄越不明白。终于,他还是依了自己那懒散惯了的性子,放弃了一探究竟:看来还是感悟不够到家啊。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时间到了想不明白都会明白的。轻轻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恢复到俗世中的状态后,凌峙桀又开始慢悠悠的晃荡开了。这院子,他还没逛熟悉呢。
大宅深处,叶铭枫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紧绷的神情随着凌峙桀晃悠下了假山而慢慢的舒缓了下来。凌峙桀方才的那番悟道,差一点便要引来雷劫;还好,最终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叶铭枫放下了一颗半悬的心,缓缓吐出了口气。再次闭上眼的他不经意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凌峙桀离天道如许的近,近道随时都有渡劫飞升的可能;自己是否有幸,能在最后关头守在他身边?
叶铭枫静默的想了片刻,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他们注定不是同一个时空的人。轻轻低叹一声,也许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好替凌峙桀铺平一下有可能会走的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