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辉此时抱着几捆干柴回到庙厅,升起了一堆火,冰凉的庙厅一下子暖和了起来。离门最近的孟邃亲顺手将庙门关上,将漆黑的夜和微凉的风挡在了门外。
一夜无话,当张茜醒来时,火堆早已熄了很久了。缕缕晨曦透过破损的窗纸映射而入,林间鸟鸣清脆悦耳。张茜微微一笑,伸了个懒腰,走去打开了庙门。
“吱呀”门响处,惊动了一旁倚着根庙柱而眠的孟邃亲。
孟邃亲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茜姐,醒了。”
张茜点了点头,伸手拉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村里买点吃的?”
“好啊。”孟邃亲搓了搓脸,站起身和张茜出了庙门,往村里行去。
村里的农人都已起来各自做着事情,彼此间熟络的打着招呼,让这个不算大的村子看起来很是热闹。
“大叔,这里哪儿有饭馆呀?”孟邃亲当面拦下一中年男子,问道。
男子有些谨慎的打量了她和张茜几眼,问:“外乡来的?”
“是呀。”张茜笑道,“昨晚赶路错过了宿头,便在村后一处土地庙借宿了一晚。现在想买点早点带回去与同伴吃了,也好继续赶路。”
男子见是两个女子,去了几分警戒心,道:“咋们村小,没有饭馆旅舍啥的。不过前头左拐有个包子铺,你们去那里吧。”
“前边左拐。”张茜指着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比划了下,谢道,“谢谢大叔了。”
男子不在意的摆摆手,扛着锄头往田里走去。
两人按着指示寻到了包子铺,买了些包子,也不多耽搁的回了土地庙。
回到土地庙时,众人已陆陆续续的醒了。张茜将包子分给了大家,说道:“早饭先对付着吃些,等到了镇里再好好吃一顿吧。”
“也不知我们现在走到哪儿了,离洛阳还有多远?”梦呓海坐在贵妃身边,边吃边说道。
大伙闻言一片静默。余费仁挠了挠脑袋,不太肯定道:“等下到村里找人问一下好了。实在不行,先下山找到官道再说了。”
“哪儿那么麻烦。”凌峙桀很无语的小叹口气,转而问一边的叶铭枫跟皓月,“叶铭枫、皓月,你们两里肯定有一人知道这路怎么走的吧。”
叶铭枫微微一笑:“这里距洛阳倒不是很远,只是这一路过去少不得要在野外露宿几夜。”
“不是吧!”余费仁吃惊的看着他,“都要露宿了,还是几夜,这还叫不远!”
叶铭枫被说的一阵莫名:难道几天的脚程算很远吗?
“余费仁,现实点好不好。”吴严辉摇头尴尬与他的知识加常识,“你以为现在什么年代,有车有飞机。现在能找到辆马车你就该偷笑了好吧。”
张茜算了算,道:“几天的路程的确不能算远。不过听你这话,这附近就只这一个村子?”
“那就得看运气了。”叶铭枫说道,“世道太平,一路到还是有几个村庄的。不过这几年一直在打仗,这村里还有没有人住就不清楚了。不是每个村子都像这里这么好运没遭破坏的。几天的路程后会有个小镇,过了那小镇,洛阳就近在咫尺了。”
梦呓海有些疑惑的问道:“那小镇就一定会有人?”
“说是说小镇,但规模不小,重要的是这小镇是途经洛阳的必经之地。”叶铭枫想了想,看向张茜道,“对洛阳有其存在的价值,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吧?”
“能。”张茜和凌峙桀同时点头:“到那里我们可以稍作调整,休息一晚然后再进入洛阳。”
很显然,他们两人是理解错了叶铭枫所谓的存在的价值。不过皓月懒得去细解这其中的差别,只是微微笑道:“不过凡事还得见机行事。这样说吧,洛阳现在属于叛军的地盘,那安禄山、史思明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管他们是不是什么好东西,又不和他们打照面。”孟邃亲无所谓道,“咱们只管找船队,找到了就走人。”
凌峙桀啃了几口包子,歪着脑袋来来回回看了庙堂里众人几圈,视线停在了一旁默不作声的贵妃身上。
梦呓海无意间抬头看见他正对着贵妃发呆,轻轻咳嗽了一声,不咸不淡道:“峙桀你看啥呢,这么专注?”
“我在想一个问题。”凌峙桀听着她的话,看得反倒更专注了,“你们说,安禄山做了皇帝,会不会让手下人替他满世界的张罗美女啊?”
“啊!”余费仁第一个反应神速的掉了手里快啃完的包子,“几个意思啊,这是?”
“我记得安禄山对杨贵妃很是爱慕吧。”凌峙桀说着说着,将视线移向了张茜。
贵妃杨玉环低垂着眼睑,不动声色的蹙起了双眉。
张茜眨了眨眼,不肯定道:“很多戏文是这么写的,但历史的真想就不得而知了。安禄山内心真正的想法,就更没人知道了。不过,这人脾气暴躁、野心极大到是不假。”
“不管是真是假,这个因素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