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峙桀带着唐婉婷慢慢的走在九曲桥上,月光如洗,照的莲池一片清幽,隐隐间恍若仙境。姿态万千的睡莲随风摇曳,舞姿蹁跹一如婉约少女。
醉了,唐婉婷被眼前的风景彻底的迷醉了。
两人默默无言,只是静静的漫步其间。
蓦然一阵清悦的水声,一尾金色的锦鲤跃然而出,鱼嘴向着天际一轮明月做吞吐状,宛然一幅清莲池中锦鲤弄月的水墨画。
“原来池中还有鱼啊!”唐婉婷轻声惊呼着,很是惊讶。
倒是凌峙桀,一张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这、这都谁教的,连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鱼都知道修炼了,把这当什么地方了都?
凌峙桀才这么想着,神识已到了金鲤身边。
金色的锦鲤没有想到凌峙桀这会儿晚饭时间还会来莲池,吓的一甩尾就要溜,却被凌峙桀逮了个正着。瑟瑟发抖的游到凌峙桀近前,眼中满是惊慌、担忧。
唐婉婷伏在桥栏边,看着这尾游过来的金色锦鲤,笑道:“好可爱、好漂亮的鱼啊,它竟然不怕生耶。”
“被人喂养大的,与人自然亲近。”凌峙桀趴在桥栏上,一手支着下颚,拿眼问金鲤:说,谁教你的功法?他可不信老妈会教条才养了没几年的小鱼修行,同样不信这条才多大的小鱼会自行修炼;除非这池里原本就有条会修行的老鱼精。老鱼精,这可能倒不是没有,自己现在住的屋子据说是凌家的祖宅翻新来的,因为凌老爷子和自己的父亲凌俊彦偏爱祖宅的庭院,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后院。算算年数,这后院少说也有两三百年历史了,出条老鱼精到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儿。
是、是昭昭公子和小白公子教的。金鲤来回转了好几个圈圈,终于抵不住凌峙桀那随意、狠辣的视线,悄悄供出了主谋。
什么,又是这两个小混蛋!凌峙桀当场就气歪了嘴。他怎么想都没想到居然会是昭昭和小白:什么时候的事儿?
半年前。金鲤怕怕的游来游去,就是不敢游走。
望着水里不停游动的锦鲤,凌峙桀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废了它的修行?不可能,且不说修行不易,但是金鲤不曾有所恶行这点,他就不忍毁了它的修为。长长叹了口气,凌峙桀有种很无奈的感觉:这么搞下去,整座凌宅都不晓得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金鲤来来回回游了几圈,最后在凌峙桀面前停了下来,双眼哀求的注视着面前漂亮的男生:公子,求求不要废了我的修为,我会乖乖听话,也会多行善事的。求求你、求求你,我发誓,要我发什么誓我都愿意,只要……
这池里如今有多少修行的?凌峙桀满是怀疑的扫视了莲池一周,再次看向金鲤。
这……金鲤的眼中有了些许惊恐。它猜不透凌峙桀的用意,不知道他会做什么;所以它犹豫着,不清楚该怎么回答。整个庭院,早已因着水清柔与凌峙桀的原因多多少少沾染了仙家气息,院中有生命的植物、动物,即使无人教授功法,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拥有自我意识、进而自行修习功法。自己这尾小小的锦鲤,不过是因缘际会多得了些现成的功法口诀罢了。
你不说就算了。凌峙桀好像突然间想明白了些什么,很无奈的再叹口气,肃然的将话传递到庭院中的每个角落:因果天定,强求不得。你们的事我不管,但须记得一条,他日若有为恶者,我凌峙桀必不轻饶。小锦鲤,你去吧。
金鲤转动了下眼珠,忽然间欣喜的跃水而出,在半空中打了个空翻,一头扎进水里,欢天喜地的游开了。昭昭、小白说的没错,公子,真的是个好温柔的人啊!
又是一声长叹,凌峙桀觉得自己还是睡着了别醒来的好。醒了,总是有烦心事儿自动自发的找上自己,好烦啊!
“刚刚是不是有事发生?”唐婉婷环视着静谧的庭院,开口问道。直觉告诉她庭院发生了一件大事,因为整个庭院的感觉不同了。如来时般清静、飘逸的庭院,此时多了种喜悦,仿佛发生了什么好事,植物们看上去更有精神了,好几株含苞的花骨朵此刻已然绽放出了它最绝代的风姿。她突然间觉得这花是为身边的男子而绽放的,这叶是在为身旁的男子而摇曳。
“事情?没有啊。”凌峙桀抚了抚被夜风吹乱的长发,淡淡的笑道,“不过是在逗弄条小鱼罢了。”
“是啊。”唐婉婷笑着,很有些尴尬。低垂着头悄悄拿眼打量着身边的男生。尽管双方父辈是挚友,可两人终究没见过面,陌生的很。许久,唐婉婷才低声问道,“你头发好长,你们学校都不说的吗?”
“说啊,怎么没说。”凌峙桀拨弄着胸前的一束长发,回想着当初在学校的那场剪发风波,不自禁的绽出一抹温馨的笑,“只是校规里只规定要仪容整洁,没写男生不许留长发;所以就没理会训导处主任。不过,还是跟老师们大闹了一场,还影响了上课。”
“是吗?”唐婉婷无法想象当时的热闹劲儿,很是遗憾;但同时也很好奇,怎么会有学生如此明目张胆的跟老师闹。中国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