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多言,只一脸凝重,顾敛之只当是这症状难解,便并不做为难。
又想起那日叶横也在寻这本医书,顾敛之说起他找的那味松香散时,却见齐生白脸色骤然生变,连说话的声音都高了俩个调,“松香散,此乃宫廷禁药,殿下万不可碰。”
话虽如此,齐生白到底不放心,将那松香散的来历、用处和如何辨别同他说了个干净。
此等会让人失去心智,俘获神思的禁药,会彻底激发人的兽性,犹如原始的动物只想屈从本能□□。
传闻前朝有宫妃为获宠,在帝王身上施用此药,最后却害得双双死在床上。
且此药之难解,并非一时纾解过后便不会再生出异状,日后恐怕会痴迷此事,造成气血亏空。
虽说言明了其中厉害,可齐生白却心生疑虑,这叶横常在后宫奔走,莫不是哪位主子生出争宠的心思,想要效仿前朝宫妃吧。
待他稍一打听,这才知那日叶横去的是韦昭仪宫中。
要说韦昭仪有这样的胆子,齐生白是不信的,整个后宫谁人不知,韦昭仪依着皇后的脸色行事。
既如此,想来是皇后要对人下手了。
思来想去,齐生白心中有个恐怖如斯的念头油然而生。
是以,这才又依着糕饼递信的法子与顾敛之通了个信,提醒他在千秋节定要小心。
早在齐生白与他讲明其中缘由时,顾敛之便猜到皇后那里去了。
虽不知皇后为何对宣王有这般大的成见,竟然要下此狠手,可他既然早有防范,怎么也不能中招才是。
谁成想那药性如此蛮横霸道,宫宴上的酒他分明尽数吐在帕上,到底还是沾染了些许。
好在神思并未全消,才能做了出狸猫换太子的好戏,又撑到虞窈月来寻他。
只是见虞窈月轻抬莲步,不紧不慢地走在他身侧,顾敛之到底没由来问了句,“昨夜之事,姐姐怎生也不多问?”
瞧他黑亮的眼睛中迸出一道光,诱人一探究竟,虞窈月嘴角上扬,不答反问,“难道不是去了就知道了吗?”
言讫,虞窈月狡黠地眨了眨眼,原先淡泊如水的眼里盛着一泓流光溢彩。
主子之间的举动,远远站在身后的桂枝自是没有错过,惊叹之余,又为娘子生出几分喜悦来。
如此的聪慧机敏,当真不愧是他的月姐姐,顾敛之眼底浮现一抹笑意。
还不等行至太后下榻的寿宁殿,二人就遇上了急匆匆赶来看戏的华容公主顾琅华。
闻听一向惹祸上身的老八,昨夜竟然荒唐到了太妃身上,这样的鬼热闹,顾琅华岂能错过。
甚至她连新得的两个貌美郎君都未来得及收用,就急匆匆赶来了。
谁成想遇上七郎那个老古板,竟然分外亲昵地同王妃说话,啧啧,瞧瞧那眼珠子都黏人身上去了。
今日这稀奇事倒是一件接一件,都扎堆了不成,顾琅华戏谑开口,“倒是甚少见七郎与王妃同行啊。”
虞窈月怕他不识得人,是以礼数周全的向华容公主福了福身子。
原来是宣王五姊,顾敛之也虽她唤人,却见顾琅华满脸惊恐,“别别别,你还是像从前那样当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吧。”
这一开口让人慎得慌,险些把人吓着。
虞窈月弯唇浅笑,问她去向,这才知晓昨夜里的瑞王闯出的祸事。
二人皆做大惊失色样,当真像是才听说这般消息,于是顾琅华言简意赅地将自己听来的消息与虞窈月说了一嘴。
始末听完,虞窈月悄悄瞥他,心中暗哂,好端端地将瑞王牵扯进去,自个却能成功脱身,顾敛之倒也是本事不小。
还不知自个陡然得了夸赞的顾敛之装得一脸的无辜,听得认真,甚至于精彩之处还会发声询问或是应和。
叫顾琅华差点没揉眼睛,只当自己今日出门花了眼,头一回见七郎不再惜字如金,说了百十来句话。
一行人总算是姗姗来迟,甫一踏进门,虞窈月就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涌来的目光。
其中最为痛恨迫切的当属李皇后和卢淑妃,二人一个是白白算计一场空,一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怎奈却听得一句,“宣王,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