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龙生九子，无所不交，遇牝必交，如得牛则生麟，得豕则生象，得马则生龙驹，得雉则结卵成蛟。（注1）
故而民间常有传言——龙性善淫
“早听闻龙性善淫，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哪吒看起来很生气，唇线绷紧。
他60级，攻击力奇高，是那种一乾坤圈能把你打半死的类型。
但你并不怕，心里冷冷清清，甚至有点想笑。
你能猜出他脑补了什么。
不就是刚才靠在鲛人身上说几句话么？即便你身上没带眩晕debuff又怎么样？他有什么立场和资格这么嘲讽你？
只要没掉马，你永远都这么理直气壮。
于是，你不仅没搭理他，反而是趴在了鲛人的背上，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走不动了，阿陵背我回去好不好？”
陡然靠近的娇躯让鲛人脸颊绯红，结结巴巴道，“好，好是好，龙女姐姐别搂这么紧，我，我……”
咔嚓——
白玉瓷瓶被捏出裂缝。
你心里偷着乐，一副才发现的样子回过头，“呀，你回来啦？药呢。”理所当然的伸出手来。
你是东海龙女，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爱和谁亲近就和谁亲近，他管不着，相信这一点，在他看过轮回台和生死簿之后，也应该明白。
笑魇如花的面庞，一颦一动间透满灵气，明明外表分毫不同，神态间却充满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脸色阴沉道：“下来。”
你干脆收回手搂紧鲛人的脖子，“凭什么听你的，我偏不。”
激烈的气氛在你和他之间碰撞，这可苦了夹在中间的鲛人，一边是对他有不下于救命之恩的龙女，一边是脾气很凶的哪吒。
左看右看，嗫嚅道，“龙女姐姐，很凶的哥哥回来了，要不让他来背你吧。”
你一把按住想要开溜的鲛人。
“你怕什么？又没做什么亏心的事，再说了即便有什么，那也是龙性本淫～谁又能管得到呢？”
这话虽然是说给鲛人，你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哪吒，满是挑衅的意味。
他脸色越是难看，你心里笑得就越欢腾。
直到他在鲛人面前单手召出乾坤圈。
“滚。”
简短的一个字里仿佛含着冰碴。
鲛人吓得一个激灵，满心都是之前哪吒威胁他说要敲开鱼脑子的话，“龙女姐姐对不起了！”
眩晕debuff恰时生效，天地在眼前陡转，视线里花屏一瞬，再清晰时，已然落入冰冷的怀抱。
眼睁睁看着鲛人远去的背影，你挽留的手停在半空，缓缓放下。
真是不讲义气。
现在，压力来到你这边。
看着他逐渐靠近的手，徒劳的吞咽了一下。他沉了眸色，略微俯身，鼻尖凑近了。
离得近了，你更能看清他纤长到根根分明的睫毛，眼中漾着的一池秋水逐渐变得暗流汹涌。
太太太太近了！
你试图提起反击的手段，“你要做什么！别忘了，我可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如此随便的龙族也知道紧张吗？”
压低的嗓音不复往日清澈，带着撩人的韵律。
“我才没有在紧张——唔！”
一枚表面带着云纹异香扑鼻的丹药被塞进你的口中。
【系统：已食用极品聚魂丹×1】
【极品聚魂丹：由太清老祖亲手炼制的丹药，食用后恢复魂力，能够将破碎的灵魂重新聚起，加强魂体与肉身的连接】
清光从灵魂深处透出，这是你磕过最猛的药，作为魂体被快速修复的代价，你睡了过去。
脑袋窝在哪吒的肩膀上，呼吸均匀。
他垂眸看着你，一股无名的烦躁从心底升起，这烦躁叫不知所措。
平日里斩妖除魔不在话下，此刻却不知道该怎样对待一个修为烂掉渣的龙女，千钧之力仿佛被封印住了一样，只能默默把你抱进房间放在塌上。
他站在床边看了你很久。
眼神不会骗人，尤其是他向来极为准确的直觉。早在在东海边初见你时，他就知道，你眼中分明尽是怀念之色。
只是你不愿承认罢了。
从东海到三清山不下千万里之远，他却独独在这一刻感到疲惫。
思绪回到了很久以前。
跌落尘埃时遇到的一抹光，在离希望最近的地方将他打入黑暗，那份心动在岁月侵蚀下形成了独特的伤疤。从此，余生只能活在愧疚里。
如果可以，他也宁愿从未遇到曾经的你。
……
你是在透过窗隙的晨间阳光中醒来的。
窗外鸟鸣声声，是久居未来的你甚少听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