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靳川和赵炀在对面楼的走廊上各抱着一摞作业本向办公室的方向走。
赵炀滔滔不绝,陈靳川偶尔回应。
赵炀:“今天早晨那个学妹是谁啊?叫什么….阮….阮….”
“阮瑶。”陈靳川说。
“啊对对对,你认识啊?”
“不认识。”
赵炀一脸不相信:“那人家早上为什么喊你啊,还还那个眼神看你,泪眼汪汪的!”
闻言,陈靳川垂眸,回想起那个诧异的、酸涩的、复杂的眼神,若有所思。
赵炀一拍脑门,想到了一种可能,不可置信的说:“你小子不会把人家欺负了吧!”
陈靳川:“………滚。”
阮瑶观察着陈靳川。
现在的他跟十年后一点也不一样,十年后他没有刘海,大多数都是梳上露出额头,皮肤比现在要白一些,嗯….还要再结实一些,现在的他有些清瘦。
不过………现在的陈靳川也太青涩太可爱了吧,顺毛刘海软软的,一看就是小乖乖。
赵炀评价道:“反正我觉得这小学妹人不错。”
陈靳川没回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头向外面一瞥,就看到了站在对面走廊的阮瑶。
抱着运动服,静静的站着,虽然距离很远,但他还是一下察觉到了她的注视。
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热烈的目光,仿佛要在他身上灼出一个洞来。
让他浑身不自在。
周小渠拿着运动服走出来,看阮瑶还没走,以为是在等她,心中感动:“还是我家瑶瑶有良心呜呜呜。”
少女仿若未闻,周小渠狐疑的在她眼前摆摆手,“你看什么呢?”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对面走廊人来人往,根本不知道她在看谁。
“看起来真的很乖呢。”阮瑶眉眼弯弯,对陈靳川充满了滤镜。
“谁?谁很乖?”周小渠眯着眼睛张望,完全搞不懂。
周围的声音根本没进入阮瑶的脑子,还沉浸在陈靳川年少时的青涩中,直到他走进拐角处再也看不见才收回目光,挂着神秘的笑走开了。
周小渠在她身后大喊:“到底是谁啊,你说清楚啊………”
九月份的天气很多变,刚才还是灼烈的日头,现在体育课刚上一半,却突然阴沉起来。
太阳被厚厚的乌云遮住,光线顿时暗了下来,随时都要下一场暴雨。
风也渐渐变大,树枝被吹的东倒西歪,眼看就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终于,在体育课结束的时候,人还来不及离开操场,瓢泼似的大雨就倾倒下来。
本该直接去食堂吃饭的,奈何食堂距离操场太远,只能就近跑进教学楼的走廊下躲雨。
密密麻麻的雨点砸下来,甚至有些睁不开眼。
阮瑶用手掌遮在眉上,边跑边看路,直奔目的地而去,完全没注意有一根空心水泥柱在地上。
一个不留神,就踩了上去,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来不及叫疼,也来不及看伤口,迅速爬起来跑进廊下。
找到了避雨的地方,才发觉膝盖和手腕火辣辣的,抬手一看,手腕处果真蹭掉了一层皮,还染着泥土,钻心的疼。
膝盖穿着长裤不方便查看,不过从疼痛程度来说,只会比手腕处更严重。
尝试了活动情况,比她想象的疼。
环顾一圈没看到小渠,暗道麻烦了。
膝盖处疼的厉害,完全走不了路,她扶着墙壁想了一圈也没想起来医务室在哪儿,前世她身体健壮如牛,高中三年都没去过医务室。
她抻着脖子张望着,想在人群中找一个认识的人,奈何,这座楼里全都是生面孔。
人流来来往往,她又向角落里让了让,心里开始焦急。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梯口处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深蓝色空水杯。
阮瑶眼睛一亮。
由于他真的很高,在人群中尤为显眼,所以向他挥动手臂,大喊:“诶!同学!”
少年闻声看去,又是她。
少女湿漉漉的头发,还有几绺碎发黏在额头上,身上全是泥不说,还曲着一条腿,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倚着墙壁。
眼睛弯弯,冒着惊喜和期待。
他停住,眉头轻皱,和那眼神对视。
叫我?
他企图用眼神交流。
阮瑶接收到信号,确定了点点头。
就是你。
陈靳川左右看了两下,发现除了他确实没人停留,这才逆着人流走过去,低声问:“怎么了?”
阮瑶心里有点诧异,青春期的陈靳川居然是这种嗓音,意想不到。
早上在公交车上他也说过一句话,但声音又小又快,她根本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