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盛文讲究礼节,却不代表他不是狂妄轻浮之人。
他对待年轻于他的人可不见有一丝尊重,放肆极了。
唐乐瑜感到冒犯有些恼怒,好在有理智控制着她,她并未将知道田盛铭已经回来的事暴露出来。
“怎么,你这是想来劝我原谅他,好早点把你弟弟接回来与你团聚吗?”
田盛文毫不掩饰,点头说:“确实是这个意思,所以希望乐瑜你若是没有意见的话,帮我和唐老师说一声,不要再针对盛铭,让他回来吧。”
从他的话中就能看出来,田盛文是个多么自私又目中无人的人。
他只在意有利于自己的人的意见,明明当初让田盛铭离开是唐家所有人的意思,如今他却只考虑让唐臻业松口,丝毫不在意唐家其他人的看法。
此刻会如此平和的与唐乐瑜说几句,无非也是看她是那件事情的当事人,且在唐臻业面前能说得上话而已。否则比她损失更重的魏嘉越就站在旁边,他怎么连问都不问一句。
唐乐瑜觉得自己的肺部都要被气得炸开了,她向来沉得住气也能保持好淡然稳重的形象,可此刻却恨不得自己成为一个疯子,能够肆无忌惮不顾一切地在这里把田盛文撕扯一番。
“田盛文,你算什么东西啊?”唐乐瑜控制不住脾气,毫不客气地羞辱起眼前这个可以做她兄长的男人,“只有你把田盛铭当宝贝而已,旁人谁会愿意替你那恶心人的弟弟说话?你也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了,觉得自己如今在南市混得风生水起了,就能来劝我放过他?你白天做梦还没醒吧。”
田盛文眼底燃起怒火,可毕竟今天在唐家人的地盘上,他只能挂着笑脸忍耐。
唐乐瑜根本不在意他的心情,继续刺激他:“你想让他回来啊,当然可以。他要是能在国外出个什么事,骨灰自然可以回来了。活人犯的错与死人无关,到时候你轰轰烈烈地给他办个葬礼,我一定带着花圈去祭奠他。哦对了,你爸还在监狱里是吧,毕竟是心爱的小儿子去世,你有本事就想办法让他也出来哭一哭,这样的话,南市人估计也就不传你不孝的事了。”
话落,唐乐瑜还十分兴奋地笑了两声。
此刻的她看起来尖酸刻薄极了,诅咒人的话毫不顾忌地张口就来,丝毫不觉得失德。
身边都是她的朋友,也是知道田盛铭与田盛文多么十恶不赦,所以没人阻止她这么说,各个都是保持警惕的严肃状态。
田盛文的表情已经十分难看了,他在南市也算是金字塔顶的人,任谁在他面前都要保持几分尊重。尤其是当初他父亲的事,更是无人敢提。
谁不知道田盛文心狠手辣,惹怒他会被他不计后果地毁掉,可唐乐瑜却毫不畏惧,就是仗着她家底更硬,他拿她没办法 。
田盛文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气得额头的青筋都暴起来了,表面却还是要笑着说:“当初盛铭做事确实过分,我不该要求你做什么,是我考虑欠缺。乐瑜你控制好情绪,往后我不提了。”
唐乐瑜眉眼弯起:“好的呀,那你还是赶紧去泡泡温泉放松一下吧,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想放过我的样子,我都要吓死了。”
田盛文深吸一口气,点头说:“抱歉,我先走了。”
唐乐瑜笑容不达眼底,看着他走远。
她明白田盛文此刻心里有多恼火,可没办法,谁让她是唐家大小姐,哪怕今天她给田盛文一巴掌他也只能忍着,如今他在唐家面前处境恶劣,一切都只能怪他弟弟怪他爹。
更怪他自己本事还是不够大,走得那些歪门邪道不够厉害。
空腹泡温泉不利于身体健康,唐恩叙提前安排了晚宴,等大家入住安顿好后,可以前往酒店五楼贵宾区就餐。
有一部分小辈不喜欢与这么多长辈们共进晚餐,早就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玩去了,但唐家今日做东,唐乐衍与唐乐瑜自然跑不掉,魏嘉越作为唐氏一份子也难免陪同。
就坐完毕后,等唐臻业先动筷子,放了话,众人才动了起来,气氛也变得融洽温馨。
今日算是私人宴会,不谈公事,但众人齐聚又不能不聊天,所以免不了多问在场的小辈们一些话。
而唐乐瑜这唐家小公主自然是话题的最中心。
从她平日的喜好到工作上的烦恼,大家能问的都问了,简直比自家孩子还要关心。
就连于言都忍不住感叹:“乐瑜从小就受大家照顾,如今都二十五岁了还能被各位叔伯关心着,真是她的荣幸。”
一桌子人都是人精,恭维人的本事厉害得不得了,闻强这曾不怎么与唐家往来的人也忍不住插一嘴:“哎呀,我们闻家一大家子都没一个女孩,从小我都只能看着别人家的掌上明珠羡慕,现在看着乐瑜,更是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实在是感慨啊。”
他身边是陈家太太,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捂着嘴偷笑道:“老闻这是在暗示老唐吧,怎么着,这是想让乐瑜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