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景珺带着人去抓凶手了。
沈暖暖开了一个药方,让人去准备药。
“皇后娘娘,有些病能治,有些病是不能治的。你的身体现在已经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我只能用药控制,尽量让你的身体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减缓恶化。但能保持多久,就要看皇后娘娘怎么配合了。”
朱皇后手捂着硬硬的胸口,问:“本宫要怎么配合?”
“不急,不气,不怒,不要激动。情绪能稳住,身体就能稳住。”
“本宫记下了。”
朱皇后半辈子的梦想就要实现了,江山万里,权利就要握到手中了,她怎会甘愿就这样死了。
眼神一转,看向收拾医药箱的沈暖暖。
“暖暖,本宫有一事不明,你怎么想的会去救老二?他当年悔婚,害你被世人嘲笑五年,你不是最恨他的么?”
沈暖暖淡淡道:“我恨他,是我一个人的事。我若是不救他,倒霉的就是整个沈家。大皇子封继位,邺景宸都没有被废黜。可见他在皇上心中,是有一定地位的。我若是坚持不施救,恐波及沈家和迦关的将士。皇后娘娘,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
朱皇后被问住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
“本宫若是暖暖啊,也会出手施救的。毕竟医者父母心麽。就是不知道,老二的伤如何啊。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沈暖暖呵了一声:“邺景宸那么奸诈狡猾,怎么会让人真打自己五十军棍。所以,就是看着皮开肉绽严重的很,其实没有伤及根本。”
“原来是这样啊。”
朱皇后的手紧紧攥住床头,暗暗磨牙,那个人是活不成了。
沈暖暖将医药箱背到身上,问:“皇后娘娘,皇上去哪了您知道么?我之前去给皇上例行请平安脉,发现皇上不在长庆殿。”
朱皇后道:“宫里很吵,不适合皇上养病。本宫就派了羽林卫,送皇上去行宫休养了。”
“皇上原来去行宫了啊。挺远的,那我这平安脉也省下了。”
沈暖暖离开凤泽宫,回头看一眼高高的琼楼玉宇。
楚城上前,小声问:“小姐,您看什么呢?”
“乐极生悲,物极必反。这么漂亮的宫殿全都挂白的话,也会很漂亮吧。”
凤泽宫挂白?那就是朱皇后没几天活头了。
表面贤惠,一肚子坏水。她要是活的长久,倒是天道不公了。
“小姐,这回府么?”
“不回,去御膳房装点吃的,去冷宫。”
冷宫住着贤贵妃,她还没去会会呢。
白天的冷宫比晚上看着更加凄凉。破房破屋,偶尔,坐在泼墙头上在头发上抓虱子的女人。被丢到这种地方,有人固定给一日两餐。看似罚的不重,却是最折磨人。
绝望的牢笼,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时间久了,来这儿的不是自戕了,就是疯掉了。
贤贵妃自然不会和这些犯了错的下等贵人关到一起。
一个独立的院子,四周的围墙三米多高,就是野都爬不上去。门外站着好几个守卫的侍卫,门内的杂草一人来高。
楚城在前面开路,将荒草踩倒两边,沈暖暖后面跟上,走了一会儿才到一个破败的屋子前。
“吱呀”
楚城抬手推门,两扇破门板摇摇欲坠的往里面,发出难听的声音。
婢子春荷小跑着出来,以为是放饭的内侍。看到来人后,整个人猛的愣了。
“县……县主……您……您怎么来了?”
沈暖暖看一眼脸上带着淤青的春荷,道:“我是来看你家主子的。”
春荷犹豫一下,然后请沈暖暖进去。一来,她没有资格阻止。二来,她看着那食盒,也不会阻止。
房子外面破,里面还算干净,一看就是被仔细收拾过。
贤贵妃褪去一身华服和首饰,少了上等胭脂水粉的保养,几天就好像几年,憔悴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沈暖暖差点没认出来。
“主子,主子,醒醒,县主来了,县主来看你了。”
春荷唤了两声,贤贵妃都没睁开眼睛。
“我看看。”
沈暖暖弯腰拿起贤贵妃的手腕摸了摸,还有脉搏,有点弱,但还算好。
“没有大碍,应该就是睡着了。”
谁知,春荷一下子就哭了:“县主,主子这是饿的,饿的实在没有力气只能睡觉了。”
沈暖暖皱眉:“饿的?这冷宫是有定时送饭啊。一天两餐,就算差点,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吧?”
春荷哭的更狠了:“县主有所不知。主子刚进冷宫的时候,一应用品还算齐全,饮食也很及时。但是从昨天开始,忽然就不给送饭了。婢子去门口问了几次,也问不出个话。幸好远中有一口井,还能打上一些水喝,不然……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