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景州这一开口,不仅是明宗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金华殿所有的人,包括已经做好各种心理准备的沈暖暖都愣住了。 她转头看邺景州,一脸狐疑:“你想正道,和三个宝亲自做验证?” 邺景州也转头看沈暖暖,浅浅点头:“暖暖说做事需要严谨,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我想亲自试验,以身正道。” 明宗犹豫着:“老四,这个……或许也不必吧。古法医书记载,三位御医亲证,方法和结果都不应该出错的。” 邺景州不想做这些无谓的拉扯,直接自顾走到桌案前。将上面的三碗血水倒了,重新从一边水盆里取了三碗清水。 桌上有匕首和银针,他没有犹豫地拿起匕首,食指在锋利的刃口上划了一下,立刻有血流出来。他将血分别滴在三个碗里。 陈御医立刻上前,帮邺景州处理伤口。 三个宝你看我,我看你,交换个眼神后,手拉手的就走过去了。等沈暖暖发觉,抬手去拉了一把都没有拉住。 这三个倒霉孩子着的什么急啊。她准备了药,只需在扎针取血的地方抹一点,保准挤出来的血可以和任何血融合。 可如今,三个宝自作主张就去了,她准备的药还没有抹上去! 停顿一秒,立刻跟上去:“山宝水宝风宝,你们怕疼是吧?来,娘给你们扎,轻轻地扎,保准一点不疼。” 山宝断然拒绝:“我不怕疼。” 水宝微笑摇头:“娘,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你们不是小孩子谁是?我么! 沈暖暖气的火大,想要直接硬抹,风宝却直接往回撵人:“娘,那个就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都没啥感觉。我们又不是金尊玉贵养大的,有什么好矫情的。” 而就在风宝说话的时候,山宝水宝已经各自行动,拿起针戳破自己的手指尖儿,将自己的一滴血滴到各自的水碗里。 众目睽睽之下,邺景州和山宝水宝的血做不得任何假。 明宗都赶紧从龙椅上起身下来。朱皇后,贤贵妃,邺景宸和三个御医全都凑了上去。竟然将邺景州和沈暖暖挤到了圈外。 沈暖暖想了想,还是走到邺景州身边。装作漠不关心地斜睨一眼他包起来的手指,小声嫌弃。 “自作主张,坏我好事。你和三个宝的血型若是不合,血不相融,我该怎么继续?” 邺景州帮沈暖暖正道还被嫌弃,但他不生气,还道歉:“是我自作主张了,但我相信你的直觉和严谨。” 这边窃窃私语,那边安静的掉地上一根针都听得见。后来,沈暖暖直接闭上眼睛,不敢听那边出来结果。 没有做一点假的验血,只有很少的可能性融合。邺景州,你太胡闹了! “啊,融了!他们的血居然也融了!” “天呐,怎么会这样?” 随着这两个声音响起来,沈暖暖惊讶得猛地睁开眼睛。然后上前钻进围观的圈子。这时候,风宝正用银针扎了自己手指,并将血挤到第三个碗里。 碗里,本来有很大的一滴血在清水里浮着。风宝的一滴血突然闯入后,一点殷红在水中沉浮两个起落。就忽然被什么召唤吸引了一样,慢慢像大的血滴飘去,然后肉眼可见速度一点一点相融了。 不过片刻,一大一小两滴血融成了一滴。好像原本就是一个整体,彼此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如此能证明,三个宝和邺景州的血型是一样的,邺景州和邺景宸的血型是一样的。除此,并不能证明别的。 但没有见过世面的旁人却是集体傻了。 邺景宸的表情,一瞬间经历了春夏秋冬四季。而三位御医则是目瞪口呆,好像多年的信仰、信念,塌了。所有人的反应中,只有邺景州是最淡定的,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一样。 围观的人群散开了,邺景州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挑眉看向明宗。 “父皇,如此,儿臣是不是也可以说,自己是三个宝的生身父亲?” 三个宝从惊愕中回过神,不管母亲什么想法,就一起扑向了邺景州。 “父亲!” “爹爹!” “父亲爹爹,你就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家人!你看风宝长得是不是和爹的很像?都是两个眼睛,两个耳朵,一个嘴巴。” 三个宝将邺景州抱了个结结实实,甚至夸张得喜极而泣,主打一个认亲的激动感人画面。 邺景州被一声一声的爹叫得心中激动又钝痛,可听到风宝这么形容他们长得像,又是哭笑不得。他弯腰将风宝抱在怀里,拉着她的小手宠溺无比。 “听风宝这么一说,我们父女俩长得还真是一模一样。” 这一番互动下来,邺景宸可受不了了。他黑着脸上前:“你们三个是怎么回事?本王的血和你们的也融了,为何对本王的态度却是另一番的?” 山宝冷哼:“你自己心里没数?” 水宝嫌弃:“比人品还是比相貌,你觉得自己哪一点能赢?“ 风宝双手紧紧抱住邺景州的脖子,还用小脸蛋跟他的脸贴贴:“我们的血和你融了是意外,和晋王的血融了才是真爱。” 邺景宸一个大人被三个孩子怼的无言以对。而三宝当场按头认爹的举动,让厚脸皮的沈暖暖都有点待不下去了。 贤贵妃想说什么,被朱皇后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拿捏了,只能去看皇上。 “这个……” 一向杀伐果决的明宗也懵了,转头看向三位御医。 “碗是同样的碗,水是同样的水,换了一个人,结果又是同样的结果。朕现在就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能不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之前巴巴的李御医和张御医都哑火了,满脸通红,额头汗水冒出一层。 陈御医是个能屈身的好学之人,他对着沈暖暖抱拳长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