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蓉“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泫然若泣。 “侯爷息怒,暖暖需要郎中调理身体,三个孩子被卖,这些臣妇都完全不知情。秀姑恶仆欺主,全是她一人所为。而暖暖有孩子的事,信里不好告知为侯爷堵心,怕影响戍边。所以,臣妇是想等侯爷回来再说的。” 陈蓉偷偷拉拉儿子,沈秉元得到信号,跪下来抱着沈清武的腿就大哭起来。 “爹,不准你欺负我娘。这么多年不回来,一回来就让我娘哭。我娘每天在深宅大院,能知道什么啊。还不是仆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清武抬脚踢开小儿子:“男儿流血不流泪,不准哭,再哭军棍伺候!” 沈秉元吓的不轻,立刻闭嘴,躲到母亲身后不敢抬头。 这时,沈冲一摆手,沈家军压着三人过来。 田嬷嬷、杜嬷嬷和拖着一条腿的秀姑。三人蓬头垢面,跪成一排瑟瑟发抖。 沈冲禀告:“侯爷,属下奉命去沈家庄接大小姐,在村外遇见这三人为抢孩子,将大小姐打的头破血流。” 田嬷嬷和杜嬷嬷早已经吓破胆,哭天抹泪的抢着磕头求饶。 “侯爷饶命啊,老奴从无欺主之心,全都是听秀姑差使的啊。” “侯爷明鉴,我们是被逼的。秀姑威胁我们,说我们不打死小姐,她就会让我们死。” 沈清武看向瘫倒在地的秀姑,目光如寒冰利刃,怒喝一声:“来人,将秀姑押去地牢,我要亲自审问。这两个恶仆,当街杖毙!” 陈蓉眼见着出了大事,赶紧起身到沈清武身边小声。 “侯爷,家丑不可外扬,几个恶仆最好是关上门惩治。再说,别的事都可以放一放,暖暖身体不好,孩子又初来乍到,还是将暖暖和几个孩子安顿好才是要紧。” 想拖延时间准备后手,那怎么行! 沈暖暖偷偷到自己腰窝上掐一把,逼的掉出几个眼泪珠子,学着如意的样子嘤嘤嘤。 “爹,姨娘说得对,家丑不可外扬。你快让人送暖暖和孩子们进去吧。我做了丑事,孩子连爹是谁都不知道,我们在这儿是给侯府丢人现眼。” 沈清武心疼女儿,也觉得对女儿有亏欠。他对着大街上驻足看热闹的百姓低吼一声:“你是我沈清武的女儿,你的孩子是我西北侯的亲亲外孙,我看谁敢笑你!” 看热闹的百姓见西北侯发火了,吓得捂着脑袋就跑。瞬间,门口驻足的行人跑的干干净净,一个人不剩。 沈暖暖暗爽,但这还不够。抬手扶一把额头,虚弱的几乎站不住。 “爹,您……您别生气,也别为了我跟孩子和姨娘唱反调了。反正我是没娘的孩子,受了委屈也不会有人心疼。就是不知道,我娘在天之灵若是知道她的女儿在世上受这般磋磨,会不会气的不得安宁。” 沈暖暖这茶里茶气的话一出,陈蓉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众人面前,也只能先认错,以退为进。 “侯爷,是臣妇的错。臣妇治下不严,让一帮恶仆做了欺主的事,还请侯爷责罚臣妇。” 沈清武看着陈蓉的低眉顺目,手指关节咯吱咯吱响了好几声。 “你当然有错!这些年我不在家,你每次书信,都说暖暖被照顾的很好,一切无恙。这就是你说的很好无恙? 孩子看顾不好,仆人管教不好,你做当家主母失败至极!自去悔过堂领罚下跪,抄写经书一个月,府里事情暂交给吴氏打理!” 沈清武当街撸了陈蓉的掌家之权,抬了长媳。这种当街打脸的事,让陈蓉十年经营侯府的风光,一朝塌的干干净净。 沈清武让如意将三个小外孙带进院子。他弯腰抱起女儿,走过那群噤若寒蝉的人时,留下一句。 “沈冲,给我打!” “是,侯爷!” 随即,院外响起一声接一声的惨叫,毛骨悚然传的很远很远。 不久,京城大街小巷就流传一个可怕的事。 西北侯家的嫡女沈暖暖回来了! 时隔五年,恶霸沈暖暖再回京城。未进家门,三言两语就先毙命两人,血溅街头三丈之远。 云锦阁。 沈暖暖曾经住的院子还和以前一般模样。 门外站着新调来的粗使婢子小红小绿,如意端着补汤进来,两个婢子赶紧一起将门打开。 宫中陈御医给沈暖暖仔细把脉后,眉头紧锁,脸色难看。 沈清武让如意好好伺候,抬手请郎中出去。 中厅,陈御医道:“侯爷,小姐一胎三子,身体亏损厉害。这些年没有经过好好调理,身体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了。老夫现在也只能开一些调理的方子,但能不能调理的好,就看小姐自己造化了。” 沈清武心痛到不能自已:“有劳陈御医,什么好药都可以开。” 陈御医犹豫一下,又道。 “侯爷,还有一个情况。老夫瞧小姐指甲发青,脉象杂乱,有过中毒之相。只是我又查不出什么毒。可能是解过毒身体还在恢复中,也可能是我岁数大诊错了。” 沈清武脸色难看道极致。 陈御医在宫中当差三十年,是北邺最好的国医圣手。他的诊断怎会有错?他这么措辞,只是让沈清武自己判断,给他提个醒而已。 “我知道了,有劳陈御医。” 陈御医点点头,下笔开一个方子递给沈清武。 沈清武本想将方子交给管家,但犹豫一下,又交给沈冲。送走陈御医后,他立刻赶去地牢,提审秀姑。 如意喂沈暖暖吃了一碗人参鸡汤,沈暖暖意犹未尽,还想再吃,但如意说一次不能多吃。 门口探头探脑的三个宝见母亲吃了东西,坐床上精神不错的样子,才一起来到母亲床前排排站。 山宝靠在床边站着,没话。 水宝一笑两个酒窝,轻声:“娘,你醒了。” 风宝挤进来拉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