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香走出壁炉在对角巷见到德拉科时,德拉科正站在壁炉外的公告牌前,他简直像被黑色裹住了全身。
一身厚重的黑色长袍披风,漏出领口的也是黑色的高领毛衣,唯一一点颜色就是他压住领口的那根金色链条,还有他没戴帽子的金色脑袋。
他背对着公告牌上早就被风吹得破破烂烂的通缉令,看着路上在呼啸的寒风中还要去买一份冰淇淋的巫师一家。
他似乎早早就来了,并且等了一会儿。
德拉科在袍子下抱着双臂,微微偏着头望着前方,他那散漫的眼神完全不像会认为郁金香能准时抵达对角巷,或者,也不像充满了期盼的等待者那样而频频望向壁炉。
起初,郁金香还想吓德拉科一跳呢,她甚至对着德拉科腿边站着的珍珠做了噤声的手势,珍珠立马捂住了嘴巴,但是德拉科突然转过头看向了壁炉。
他冷漠的表情在见到郁金香时瞬间得到了缓解。
德拉科从袍子下伸出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郁金香快走几步紧紧握住。
“他叫阿奇柏德·马尔福!”郁金香握住德拉科手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阿奇柏德·马尔福——他们共同的弟弟的名字。
没有按照莱斯特兰奇家喜欢用希腊众神名字命名的方式,也没有按照卢修斯·马尔福开始的用星座命名。
可德拉科似乎不关心这些,他只顾着用手掌把郁金香浅紫色的贝雷帽往下压了压。
“它被压扁了就不好看了!”郁金香另一只手扶着帽子抱怨。
德拉科低着头,他伸出食指挑着郁金香耳朵两边的头发瞧来瞧去:“为什么要戴这种帽子?它盖不住你的耳朵呀。”
郁金香拍开德拉科的手:“如果你不碰我的头发,那么我的耳朵还可以拥有一个属于它的避风港。”
“抱歉。”
德拉科哈哈笑,他把郁金香的头发揪了揪,试图揪回原位,但是他堪比捣乱的手被郁金香狠狠瞪了一眼后就缩了回去。
在郁金香重新整理好她能盖住耳朵的发型后,他才顺势捧起她被风吹红的脸蛋重重亲了一下。
德拉科又打量一眼郁金香穿着的紫色格纹编织套装,她的外套鼓鼓囊囊的,也毛茸茸的,还有同样毛茸茸的皮草长靴和贝雷帽,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朵满苞却未开放的紫色鸢尾,而他像一个黑乎乎的幽灵。
郁金香重新把手放进德拉科的手心里,他们隔着各自厚厚的皮手套拉着手。
这样还有些费劲。
她无法感知德拉科掌心的温度,只知道自己的手像塞进了一团硬邦邦的皮料中。
即使这样,德拉科还是几度攥了攥郁金香的手,像生怕她冷似的。
“我们去哪里?”郁金香问。
“随便逛逛。”德拉科低头走路,他的皮鞋走在被人踩出的小道上,“你想吃冰淇淋吗?”
“现在?”郁金香的另一只手捂住脸颊,“我想我最好不要。我的嘴巴冻得简直要张不开了!”
德拉科背对着郁金香,他因为郁金香的语气而笑得肩膀一抽一抽,他转过头来,猛拽一把郁金香把她塞进了自己的长袍中。
郁金香的鼻子猝不及防撞在德拉科的胸膛上,紧接着是她的牙齿,还有包裹牙齿所以才同样倒霉撞在胸膛上的嘴巴。
“哦——”德拉科与郁金香同样疼得小声哀嚎,不过他依然在笑,顺便把长袍裹紧了一些。
郁金香捂着鼻子疼得眼泪汪汪,她气愤得把眼泪就近抹在了德拉科的毛衣上。
她在一片黑暗,只有一片她熟悉的那股香水味中哆嗦着控诉:“德拉科,难道你想用你的袍子谋杀我吗!”
“我只是想给你一些温暖——”德拉科无辜地说。
“快放开我——”郁金香挣扎着,“我怀疑我的鼻子被你撞破了。”
“我瞧瞧。”
德拉科说着,他松开一些袍子让郁金香仰起头,郁金香的脑袋露出他的袍子,他这时才想起,他还没有吻她。
德拉科带着郁金香转了个身子,他仍然把郁金香裹在袍子里不放。
在一间缠满锁链破败店面的后门外,德拉科冰凉的嘴唇吻上郁金香同样冰凉的嘴唇。
虽然像吃到一块冰凉的橡皮糖,但他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一下,两下。
就只在嘴唇上触碰着。
像天空中数不清的小小的雪花在头顶与身边轻轻落下。
试探着——
等待着——
怕有人是不是不欢迎它的降落。
一个吻因为炙热的温度才能记得清清楚楚,同样的,冰冷的吻,也能记得清清楚楚。
在冰冷的四周中得到了唯一的温度,更能记得清清楚楚。
德拉科亲了郁金香几下,郁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