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雅思敏说话了:“请把椅子还给我的客人。”
“我想,只需要一个‘她’的要求。”她看向了对着今晚这场莫名其妙的羞辱仿佛置身事外的哥哥。
简直就像是报复——
这简直是浪费她提供出的让他们和好的机会。
‘她’说了话,椅子开始在马尼埃尔的身边不情愿又犹豫地向前挪动着。
它没有拒绝‘她’的要求,却也不像刚刚还向后退去的十分灵敏。
它像一个老态龙钟,挪一步就得喘半天气的老人。又像迈着小碎步的日本艺伎。
“这里有两个殿下。”阿诺说:“她没有带上我的名字——”
郁金香迅速半蹲又行了一个屈膝礼:“您好,安德烈亲王。”
她打断了阿诺,又毫不客气地把手伸向阿诺,甚至快要递在他的下巴边。
她做足了礼数,可以算她正催着阿诺接受她的尊敬。
郁金香只看着自己的手背,她的脚有点抽筋了,但是她仍然想着,等她行完礼,她一定会跑着离开这里!
“莱斯特兰奇,是那个郁金香·莱斯特兰奇吗?”莉达在身后用甜滋滋的嗓音问。
她在阿诺握住郁金香手的时候还在咯咯笑:“夏尔说过她很漂亮,原来这是真的。”
“是阿斯忒瑞亚。”雅思敏说。
阿诺同样用右手握着郁金香的右手,他们的手指上,那条变黑的环形印记在提醒他们今晚的羞辱全都事出有因。
郁金香的手指在阿诺看似轻松的样子中却被捏的格外疼,她皱着眉头,用了一些力气想要抽回它。
她已经站直身子了,并不尊敬地俯视着眼前这位从走近这里就高高在上,要求她像所有人那样恭敬得对待他的未来的君主。
他们似乎又变回了往日的模样,在沉默的黑暗中互相闹着脾气,已经不在意礼数又被扔去了哪里。
阿诺胸前的徽章与他的眼睛一起直勾勾地盯着郁金香,现在没人再说任何一句话了。
“殿下。”
郁金香的拇指用力按在阿诺的手指上想要提醒他放开她。
阿诺手指的骨骼刚好凸起在她的指甲下方,她大概——大概,是不小心掐了他一下。
郁金香一下子觉得包厢内十分闷热,她的后背好像被灌入了热乎乎的蜂蜜觉得粘稠又不舒服。
她搞不懂阿诺在想什么。
他今晚明明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却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阿诺放开了郁金香,他的眼睛瞥了一下终于挪回他身边的椅子。
“请坐。”
“谢谢。”
郁金香晕头转向地说,她扶着椅子的把手坐下,胸脯还因为刚刚的事情而剧烈起伏。
雅思敏的手又偷偷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臂,她只好挤出一个微笑。
“我想去盥洗室。”郁金香对雅思敏小声说。
“当然。”
雅思敏点点头,她的眼睛随着郁金香的起身移向身后的马尼埃尔,她的眼神是警告的,马尼埃尔难堪地挪开了探究的视线。
于是郁金香很轻易的就绕过阿诺,独自离开了包厢。
她在走出包厢站在走廊上那一刻对着明亮的灯光甚至感到有些刺眼。
她打开了那份报纸粗略的扫视一眼,在同样没得到任何消失时她又不死心地掏出镜子晃了晃。
“你好。”郁金香在走出几步后转身走向了守在包厢门口的其中一个傲罗:“请你代我向安德莉亚公主说我想提前回去了。”
“我只是胃有些不舒服,大概是甜点太甜了。”她胡乱编着看似合理的理由。
“好的。”傲罗点点头,他打开包厢门消失在走廊上。
走廊上空空荡荡,除了面前这三个傲罗与郁金香面面相觑。
她甩了甩头发,深呼吸着边走边把镜子塞进手袋,报纸就被她随手扔在了包厢外的小餐车上。
郁金香的裙摆擦着走廊的金色墙壁走着,她每走一步都觉得无比懊悔。
她好像没能把讨好别人这件事做得多好——在真正需要她低眉顺眼的时候,她总是自尊心会迅速占了上风。
卢修斯先生的庭审为什么还没有出结果?
德拉科也简直就是个骗子——他明明总是消失在她转头想看向他的时候。
沮丧的事情堆积,郁金香变得更加沮丧。
她眼下的问题是她等下该怎么从皇家剧院回到酒店?
她以为她可以直接在雅思敏居住的宫殿坐马车回家,她根本没有带着露比的铃铛。
包厢门门锁拧开的声音,还有脚步在瓷砖地板上的迈进声。
郁金香只来得及转头看了一眼,就被已经走到她身边的阿诺抓着手向前方拖去。
一扇金色的木门被关上,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