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沈珏率大军破北疆都城,生擒北疆王子,北疆王室惊惶不安,当场承诺停战数十年,割地赔款,公主和亲等举措,只是表示还需时间准备。
近日,北疆使者团进京的消息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据说北疆这次派了王室中最小的五公主前来和亲,割地数十城,赔款上百万两白银,可见诚意之足。
不过这一切都与沈珏无关,接待北疆使者团是文官们的事情,她只需去参加晚宴即可。此时她正位于演武场上,观看士兵们练兵。
场下的士兵气势如虹,出招整齐划一,变换队形时秩序井然,口号声喊得震天响。除了一点之外,一切都看上去很完美。
沈珏眯了眯眼睛,指向队列中那一个明显的豁口,向身边的副官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个位置上的士兵为什么没来?”
与沈珏刚回京城不同,副官在京城官场上早已沉浮多年,闻言向豁口看去,顿时心下了然,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委婉地向沈珏解释。
沈珏见副官支支吾吾说不明白,疑心更重,开口道:“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你要知道,现在我才是你的顶头上司,你要一直不说,我可得好好考虑一下这个副官的位子该让谁坐。”
副官扑通一下跪下,道:“属下不敢,豁口处的士兵皆为王公贵人之子,平日里便不喜训练擅长逃训,未曾想今天将军视巡,他们竟也敢逃训。”
沈珏抬了抬手,示意副官先起来,继续问道:“他们逃训后,都会在哪里聚集?”
副官抬眼看向沈珏,斗胆道:“估摸着是在赌坊里赌钱。”
沈珏点点头,待演武场上的士兵操练完成后,抚掌而笑,赞美了下面的士兵几句。
演武场上的士兵被传说中的大宋国战神沈珏赞美后,个个脸上都兴奋得直冒红光,只觉得浑身上下还有使不完的劲,当场能够给沈珏表演一个上马杀敌。
底下的士兵继续训练,沈珏却叫来了自己的副将卫昭,示意副官和卫昭两人跟着自己离开演武场。离开演武场前,沈珏还叫了一小队士兵紧随自己身后。
副官有些不解,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将军,不知道我们这是要做什么去?”
沈珏脸上噙着一丝笑,“自然是去抓那些逃训的王公贵人之子”,说着她还强调了“王公贵人”四个字。
不同于副官的迟疑,跟随沈珏多年的卫昭显得异常兴奋,“来了京城这么久身体都快生锈了,这下可算能活动活动筋骨了。”
*
京城一个隐秘赌坊中,里面的人个个兴奋得满头大汗,呼喊吆喝声震天响,仿佛能掀破房顶。
老板端着茶水堆着笑对在赌桌上大展拳脚的众人道:“各位军爷,累了就喝口水吧。”
正在赌桌上摇骰子的一名男子不耐地掀翻了老板的茶水,“滚开,没看见老子正忙着呢吗?”
茶水泼了老板一脸,老板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茶水,继续赔笑道:“几位军爷若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小的便是。”
摇骰子男子身边一位男子探头探脑道 :“宋兄,听说今日沈将军会来演武场巡视,逃训若是被沈将军抓到......”
摇骰子那名男子不屑一顾道:“什么沈将军,不过就是一介妇人。依我看,那北疆都城也未必是她所破,保不齐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吞下了军功。”
男子继续得意洋洋道:“再说了,我可是安怀王之子,就算沈珏抓到我逃训,她又有几个胆子处罚我,最后不还得是乖乖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这件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赌坊紧闭着的门外突然传出一道女声,“谁是安怀王之子?”
赌坊的门骤然被踢开,门上的灰尘四下飞散,从门外逆着光走进来三人,屋内的人定睛一看,为首那人正是他他们方才议论的沈珏。
男子下意识回道:“是我。”
沈珏看向为首的男子,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宋乐宋公子,真是好久不见。”
要说这沈珏和宋乐,还真有一段渊源。沈珏幼时曾入宫觐见太后,在御花园中碰见宋乐正欺辱一个小太监,拳打脚踢不够,还欲将小太监扔进湖里。沈珏耐着性子劝诫宋乐不要这样做,宋乐不听,执意要将小太监扔进湖里。沈珏忍无可忍,狠揍了宋乐一顿,随后威胁他以后不许再欺负小太监,否则她就见一次揍一次。虽然沈珏回家后被父亲罚跪在祠堂抄写家规,不过幼时的沈珏并不后悔这样做。
宋乐神气十足地瞧了一圈自己的身边人,意思大概是,瞧吧,我就说沈珏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珏随后道:“既是故人,本将军便做主,为宋乐宋公子减去一鞭子刑罚吧。”接着沈珏望向副官,冷冷道:“不知眼前这几位犯了什么军规,应当如何处罚呢?”
副官眼观鼻鼻观心道:“擅自逃训,四十鞭;聚众赌博,四十鞭;冒犯长官,四十鞭。”
沈珏一抬手,示意身后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