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航从头到尾说了事情经过,李处在心中大概明白了情况。他安慰姜航,“放心吧,有哥当你靠山。”
姜航一个白眼,如今她知道了夏屿就是研究处的头儿,李处的直属上级,可不会再被李处忽悠了。姜航犹豫,还是问出口:“是夏屿让你来问的?”
她和阎王的关系,是直呼其名的关系?李处终于了然,嘿嘿一笑,“哪里哪里,是薛总让我查的。”
几天过去后,事件终于调查清楚,以法务部某女员工散播谗言、挑拨员工关系为由,给于通报批评和记过处分。这件事也给了宁怡然当头一击,让她在整个公司内颜面扫地。
宁怡然在私教课中威胁姜航,“别以为你有薛总撑腰,我和夏屿不能拿你怎样。你给我等着,最好别露出马脚,要是给我抓到一丝一毫,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姜航想大笑,这种威胁吓唬人的把戏,她早在八岁之前就尝试了,此后的十几年间她一直遭遇,一直反抗着。她可真是这方面的专家,拥有不少斗争经验。宁怡然这种小儿科,真吓不到她。
姜航想了想,决定正面迎战:“宁总,您对我的恶意从何而来?难道真的是因为那天我没给您面子吗?”
宁怡然有些怔住,她对姜航的不友善到底从何而来?
她瞬间想起,刚开始的确是因为姜航不给她面子,伤及了她自尊。后来发现李秘书处处维护姜航,而李处的顶头上司是夏屿,这似乎代表了夏屿的意思。
但眼下已经在李处口中证实是因为薛乃朋,乌目一把手。在夏屿影响不到的本部,秘书处和行政部也都同样给了姜航方便,而且姜航本人也向她的手下暴露过与薛总的关系。这几处同时印证了,姜航的确是因为薛乃朋,才同时收到本院和研究处、两处秘书处的照顾。
所以她宁怡然其实和姜航,没有事实上的利益冲突,她好像没必要揪着姜航不放,非要和她过不去。
这样一通细细思考后,宁怡然瞬间调整了态度。她笑着说,“姜教练,之前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哈。”
然后她摆出一副很委屈受伤状,目光莹莹,“您知道我是夏工前女友吧?”
姜航点点头。
宁怡然继续,“我很爱夏屿,他也很爱我。我们谈了4年恋爱,在异国他乡,彼此陪伴彼此依靠。一起躲在屋里不敢外出,一起穿戴防护服去超市屯一大车食物……就这样一起鼓励、大气,度过了疫情。”
“他创业,我陪他在身边,支持他、照顾他。刚开始很不顺利,失败了好几次,他垂头丧气,一声不吭,甚至哭泣的时候,都是我,陪在他身边,开导他,逗他开心……”言及于此,宁怡然不禁热泪盈眶。她是动了真情的,再绝情的人,都有伤心处。
在听到夏屿哭泣的刹那,姜航的心脏抽动了一下。爱而不得,大抵伤心到深处的都是相似感情。
宁怡然擦了擦眼泪,姜航知道,宁怡然是真的在哭。
情绪是能感染的,姜航不禁感同身受。她不觉想起任乐成和白婉茹,自己失恋却还“爱着”,被背叛却还无法阻止自己的爱,所有一切,无可奈何,太叫人伤心。
宁怡然继续哽咽,“可是我们彼此家庭都不同意……我是美国常青藤顶级法律专业毕业,家人在我身上花费了大量钱财,她们希望能有足够的回报,绝不会同意我和一个一事无成没家底的人结婚。那个时候,你知道,经过几次失败后,夏屿家的那点家底已经被折腾得差不多了,他家在潞州只是个普通中产……他家人却认为是我逼得夏屿不停折腾败光钱财,我不配进家门。而我父母那边就更不用说了,怎么可能答应我们在一起?”
“后来我妈直接把我签证藏了,还把我送去另一个州,夏屿彻底找不到我,才回国……今年中,我才求得家人同意,得以回国和夏屿重聚。”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感情……也帮帮我。”
姜航的心被扭得疼。
但她还是决定说出以下这番话。
“你想我怎么帮你?”她盯着宁怡然哭得梨花带雨的脸,“面对一个曾经泼过我污水,企图伤害我的人,你觉得我能放下戒心,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像个朋友一般,热情地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