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离开别墅不久,这里就迎来了真正的主人。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坐立不安的气氛,精神矍铄的项盛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轻□□完手里的茶盏,时而喝上一口茶,司机和福嫂两人神色仓皇,毕恭毕敬地低下头站在项盛的左右,屏气慑息,惴惴不安。
“这位小姐就是你们这两天伺候的人?”项盛貌似无意地随口问道。
两个下人更是害怕地瑟瑟发抖,紧锁着身体,不敢抬头。
项盛这才正色认真看了孟雪一眼,就不知镇定自若,不慌不惊的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胆子倒是不小,还敢直视他。
“砰一声”,手里的茶杯就这样直直地砸到福嫂的身上。
“老爷恕罪。”老妪吓得慌了神,赶紧跪下来给主家认错。
之前开车的司机见状也连忙跪下身来,认错道歉。
可惜,项盛看都不愿看他们一眼,就这样由着他们在地上跪着。
孟雪的脸色逐渐从清冷变得凉薄,她淡漠地看着项盛,“令你不满的人是我,你又何必祸及他人。”
“看着倒是不傻,也是,没有一点小伎俩怎么可能拿得住项南。”
孟雪没有说话。
项盛继续说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孟雪只是看着这个盛气凌人的老人,沉默不语。
“这座别墅造价是这个数”,他双指交叉,故而轻蔑地对孟雪说道,“这座房子是送给项南作为婚房的,可是因为你的到来,让我觉得这个房子的价值都没有了。”。
他说:“你这种卑贱的东西,一个被人乱棍打死的赌徒的私生女,垃圾一样的贱种,也配来到这种地方?也配得到项南的关注?真是不自量力。”
项盛看蝼蚁一样的目光逼视着孟雪,那是孟雪第一次亲身经历,目睹来自这些上层人士,名门贵族,对一个普通人的轻贱,那么的不可一世,那么的高高在上。
“阿利。”项盛看着孟雪,喊着下人的名字。
“小的在,老爷。”司机诚惶诚恐地回道。
“把这位小姐用的所有东西都给我扔出去,不要污染了我的视线。”
那是对孟雪人格最大的羞辱,明明白白,彻彻底底,不留一丝情面。即使人生前十年她已经受尽屈辱,也不及这一次来的深刻,前十年,孟雪被迫忍受,时至今日,孟雪依然无力反抗。这一天,孟雪被要求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床单、被褥、所有接触的东西一点一点被别人销毁殆尽,就像告诉她同样可以销毁她一样的简单。
孟雪走了。
那天的风依然很冷,任由刺骨的寒风肆意灌入胸腔,这一次,50公里的路程,孟雪走了12个小时。
寒风入体刺伤了孟雪的支气管,从此落下了病根,终其一生也不曾治愈。
别墅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项盛坐在大厅里,他看着眼前的下人,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两天你们干什么了?”
“回老爷,在这里照顾那位小姐了。”
项盛点了点头,“嗯,那位小姐怎么了呢?”
司机回到:“按照小少爷的要求给送回去了。”
项盛很满意,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下人,浑厚有力地说道:“这样很好,项南不需要知道这些烦心事。”
不久,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别墅。
山里风依然在不停地吹,山林依然在风里不停地摆动,西边的落日早已没了身影,只留下一片淡淡的红色余韵,暗沉地天色像一张帷幕慢慢低垂,笼罩在大地,只有那飘落的树叶,诉说着时光里的心事。
这世界从来都不仁慈,如果你也曾被命运无情地捉弄,如果你也曾被现实狠狠地拍打,请你不要放弃,秉持信念,抬起头,勇敢地走下去。
能预见的终点永远不是真实的存在,只有脚下的路才是改变所有的契机,在真正到达终点之前,请不要用我们浅薄的认知去定义你的未来。在现实世界里,能给予别人希望的人凤毛麟角,而想要摧毁别人希望的人却多如牛毛,保护好心里的种子,努力地迎着太阳,让它开出一朵小小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