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扶住湖边假石,摆手道:“我没有追责的意思,你们走吧。”
侍女张了张嘴,还未开口便被侍卫一把拉开,回头望了几眼,磕磕盼盼地离开了。
兰昭儿闭目静默良久,抽出银针将捆绑的丝线射断,双手接住圆圆的尸体。她注视着掌心,轻声道:“是我连累了你。”
林小婉按住少女的肩膀,使劲摇头,表示:“不是您的错。”
兰昭儿自责不已:“本来就是我的原因,换一个主人,圆圆不会死,也不会被剥皮。”
月光昏暗,四野无声,湖面泛起层层褶皱,晚风从水上吹来,兰昭儿站在林子里,忽然感觉身上很冷。这种寒凉的感觉透过单薄的纱裙,直直浸入肺腑,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林小婉双目含泪,却听少女说道:“先回去,将圆圆埋了吧。”
兰昭儿不动声色地转过身,素白的手指沾满血污,感受到指尖的黏腻之感,心底深处隐藏已久的恨意陡然暴涨。
“总有一日,要将金颂台这一脉全部都杀了。”
树影斑驳,小径幽深,兰昭儿步履如飞,无声地想:“屠戮我大梁百姓,奴役我大梁子民,虐杀我母家血亲,国仇家恨必报不可!”
“但我不能急,不能急......”
腕骨处的疼痛变得愈发严重,血水凝固,手下的皮毛也变得尖硬刺人。湖面水雾弥漫,兰昭儿清冷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仿佛也蒙上了一层水朦朦的雾气:“圆圆,别难过,你还能够埋在故乡的土地里。”
林小婉猛地抬起脑袋看向少女的背影,面色复杂,心中五味杂陈。她怔怔地想:“主子也想回到故乡去吗?一定是很想的。”
哑女望向高悬于空的苍月,一股悲哀涌上心头——回不去的,她回不去,她也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