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多读书有好处。待会儿见到那小子,别太下狠手,教训下便是了。”赵元朗再次叮嘱道,生怕石守信手上没个轻重,以后便无法再做好兄弟了。
“知道啦,也不知你怎么想的,居然想将高家那个刺头收为己用。他可是出了名的打架狠角。”
“你一个做生意之人,与人为敌没有好处。多个朋友多条道路,不是吗?”
“你说的都是理,但我听。”石守信眼尖,一眼便瞧见走来的高怀德,“那小子来了。”
“赵老板?”高怀德朝着乌漆墨黑的小巷喊了几声,没想到没引来赵老板,却见石守信一脸不还好意地朝着自己走来。
“不好,中计了。”高怀德转身欲离开,却见身后站着赵元朗。这个小巷比较狭窄,一下子进来三个人,已经转身不便了。
“好啊,原来你们是一伙的。”高怀德眯着眼睛,怒骂道,“老石,你特忒不是东西了,居然找人设计害我。”
“这招叫‘请君入瓮’,如果你没有求财之心也不会轻易入局。”赵元朗轻笑着为其解释。
“什么瓮,什么君?”高怀德也是文化水平不高,见赵元朗文绉绉的一通,满脸大写的问号。
“他骂你龟儿子呢,傻缺——”石守信此时却添油加醋,气得高怀德心中骂娘。
“你——”赵元朗本就不想挑起是非,只想为老石出口恶气,也为自己受伤讨个公道。没想到气急败坏的高怀德哪里肯与他讲武德,当下转身挑看似最为文弱的赵元朗攻击。
不过,这个如意算盘,高怀德却是打错了。
赵元朗本还想着这幅身躯不知是否如从前般的自己那样好使,没想到从石康口中得知,自己生父从前居然习过武,自己也是从小受过武术的熏陶。
当下一个下意识的反手阻挡,隔断了向自己劈来的手刀。
高怀德眼睛一亮,觉得眼前这人厉害了,竟然可以接住自己的一招半式。当下,眼光中闪过欣赏之情。
两人近身交手数十个回合,还是难分难解。而石守信老早挨着墙角蹲下来啃着准备好的瓜子皮。
“元朗这家伙,我还以为武艺稀疏了,居然还这么厉害。呵呵,这下赚了,这不比香港片好看。”
“快跑,警察来了——”正当两人打得电光火石之间,一阵细细糯糯的声音响了起来,吓得高怀德一个没注意,被揍了一拳。
“今日就此作罢,改日再切磋。”高怀德抱拳学着电视上学来的台词,一溜烟夹着尾巴逃了。
赵元朗笑着摇摇头,与石守信对视:“是你叫的人吗?”
石守信擦擦手,站了起来却是一脸迷茫:“不是啊,我没叫啊。”
“是我叫的。”一霎那,背光处出现一抹婀娜的身影:白色收腰的连衣裙在灰蒙的路灯下好看得发光;一头秀发披肩随着微风轻轻摇曳。而灯光下那张面孔随着走近,愈发清晰。
“是我叫的,怎么了?”
赵元朗脑海里想过无数次,如果这个时代让他重遇旧人,那么会不会承蒙上天恩赐,可以再见到那个无数次在梦中的身影。此时,老天似乎真的是听到了他的心声。
“你怎么了?”女人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戳他,“他是不是真变傻了?”转头问向身旁的石守信。
赵元朗深吸一口气,猛然握住女人的手,放在手心,如此真实。
“喂,赵元朗,你过分了。”女人吓了一跳,想要攥回手,发觉他握得更紧了,“赵元朗,你弄疼我了。”女人一声娇嗔,赵元朗立马松了手。
“对不起,我无心的。贞儿。”对,眼前的女人便是他从前的原配妻子贺贞。他们初识与少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待到贺贞及笄不久,赵匡胤便上门求娶。这个女人陪他度过了最为快乐的年岁,却在他功成名就之际因病去世。无数个夜晚,无数个梦回之际,他总是在回想着这张脸。
“什么贞儿?”贺贞觉得他怪怪的,“你不是都喊我‘贞贞’的吗?”
“贞贞,你别和他计较,自从那/棍/子/后,这小子就变得像个古代人。”石守信上前为赵元朗解答,“你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太危险了,我让元朗送你回去吧。”
“我送你吧。”赵元朗接收到好兄弟的眼中讯息,立刻上前一步。
贺贞看着古里古怪的两人,笑着点了点头:“那好吧,赵元朗,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