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格森的声音如他体型一样模糊笨重:“我和诺特去其他地方检查过了,他们……”)
在扫视完剩下几张完全不认识的人脸,我掩下眸,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内心的郁气。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贝拉布莱克面前的图纸上。
她正有意无意地挡着图纸,并不打算我看见。不过,我还是厚着脸皮,在旁人都在专心听加格森谈话的时候,仔细地打量着这张图。
这应该是神秘事务司的内部结构图,图的边角仍有没画全的细节。我猜测是莱尔的权限还不能进入这些地方,上面便不能标全。
身后的摆钟发出磕哒嗑哒的声音,随着一声“叮”的脆响,下一个食死徒点名报告自己的所见所闻。
配合着食死徒们报告的背景音,我很快在心里刻画出神秘事务司内部的模样。这两个月整理出来的资料结合着今日的图纸,神秘事务司内部大致的情形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除了图上还没有标着的地方。
摆钟磕哒嗑哒,一分一秒,直到贝拉说了一句“那就到这里为止”,图纸被利落地卷成了一轴,塞进了卢修斯的袖袍里。而我还沉浸在自己的脑海构建中,将神秘事务司模型的最后一笔仔细刻画完成。
“你可以走了。”
我蓦然抬眼,看向冷冷施加命令的贝拉布莱克。此时,客厅只剩下我和她,还有已经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的卢修斯。
我从自己的思维导图中脱身而出,撇开眼,转向了卢修斯。
“你怎么会参加这次行动?”我没有打算理会贝拉布莱克。
卢修斯扬了扬眉,冷着脸道:“我在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当初第一次听到神秘事务司,不就是我和你说的?”
这话没说错。
我默默地握紧拳头。可是让我觉得压抑气闷的不是他没有告诉我这件事,而是在这整整两个月他明明在这,却冷眼看着我,任由我在这其中被磋磨到心有郁结。
可我偏偏不能明说自己的感受。因为我和他的关系本就没有好到那种程度。彼此谩骂,彼此讽刺,才是我和他的相处之道。
我呼出一口气,想结束掉这没道理的郁结:“你说的没错,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话罢,我扭头,就要迈步。
甩开的手臂一下子被冰冷的爪骨抓住。
我下意识被冻得缩了一下,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头蹿到了尾。回头,看见贝拉布莱克顶着顽固的脸,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她个子比我高,可此时我却能与她乌黑的眼眸平视。
我抿紧了唇,同样固执地盯着她,不打算主动开口。
“你在生气,”贝拉率先开口,笃定地道,“为什么?因为我没有带上你?可是即使我不允许,你现在不是也出现在这了?”
我心中一紧,用力地甩开她的手。看着她苍白瘦削的脸,我好像第一次才认识到真实的贝拉布莱克。
两个月被囚禁在别墅,被忽视、排挤,怎么能用这一句轻飘飘的话所掩盖?若是被伏地魔关在这的,我也就认命了。可偏偏是这两个人,我以为他们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不用混为一谈,”我冷声道,“明明是你自己说过要带我一起好好为先生办事……”
“因为我不信任你!”
贝拉用极其响亮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她黑沉的眸子冷漠地盯紧我,像是要看透我脑子背后的想法。
我没料到她会冒出这种话,喉底一干,眼前突然浮现出那晚圣诞节的场景。
——“我信任你。”“当然,你该信任我的。”就这句话以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恍惚,对我说出了意味不明的话。
当初的怀疑藏于地底,如今因为这一句话又重新破土而出。
我的心跳猛地剧烈跳动起来,像是嗅到某种熟知的气息。
我没猜错,她一定是想起什么了!她现在所做的都是基于她想起来的记忆!
“贝拉,够了。”旁边一直事不关己观战的卢修斯也许看出苗头不对,立马开口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什么够了,问题还没解决呢。”我看向卢修斯,记起了救出贝拉布莱克时他和我发生的冲突,冷笑了一声。
我转向了贝拉布莱克:“你不信任我?可先生信任我,先生让我选择了神秘事务司。你有什么资格因为不信任我,不让我参加任何的行动?”
我一步一步逼近她。
“你是为了什么?”
“能力?”
“地位?”
“先生将我捧得那么高,你要毁了先生之前的成果吗?”
我离贝拉那么近,近到她的黑眸全是我的倒影。
“还是说,都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希奈?”
我轻飘飘地扔下了一句话,却掀起了波涛巨浪。
卢修斯瞬间站起身:“赫拉宾!你疯了,没人陪你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