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16(1 / 3)

今天对仓离而言是噩梦般的一天,先是伏尘夫子告诉他,总有一天他的娘亲会离开他的,随后娘亲就答应了殊一的追求,然后就是那向来可恶的凌天诋毁了他。而今天还远没有过完。

凌天说他是邪祟的话语,此刻就像是魔音在他的脑海里来回穿梭。如果他是在大放厥词,为什么殊一也会那么对待他?

对了,一定是他怕自己和他抢娘亲,他这个人太卑劣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要找娘亲去告状,绝对不能和这种人在一起。

现在他自己一个人像个懦夫一般地跑掉了,丢下娘亲一个人应付那些虎视狼顾的男人,她那么笨,肯定会被他们吃干抹净的。

娘亲虽然一直给他穿颜色款式低调的衣衫,但从来都是让他穿戴的整整齐齐,今天还特意给他围了一块褐色的织锦围巾,而他现在搞得满身褴褛,邋里邋遢。

这沿河的石板路一直往下游走就是仓离求学的地方,此刻道路的尽头亮起的一簇簇火把撕裂了漆黑的夜。

熙熙攘攘的吵闹氛围,与这落着雪子的冰冷寒夜格格不入。

他本不欲多管闲事,但奈何视力奇佳,远远地看到穿着打扮像是衙门差役的人在往县学馆入口的木门上贴封条。

他们好像在缉拿什么人,他鼓了鼓耳膜,尖锐的声音随着夜风一起灌入耳朵。

“县令家的二公子被这学馆里的狂徒打得半身不遂了,现在连话都说不清楚。”一张张画像分发了出去,“全城通缉这个叫仓离的学子,他的夫子和同期学子都要连坐责任,有知情不报者通通问责。”

附近居民有听到风声立刻在屋内吹熄火烛的,竟也有人特意出门向官爷提供情报的。

仓里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入了雨雪交加的夜幕之中。这些蝼蚁是生是死与他何干,他开始想娘亲了,他不该留她一个人在那里孤立无援。

……

这头仓茉茉和殊一去了最近的村子,也敲过了二狗家的门,没有人看到过仓离。

殊一扶了一下因急火攻心而心力交瘁的仓茉茉:“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来找吧。”

“你找到他,让他回家,若是他不肯,你欲如何?”

“上古邪祟天生反骨,确实不是我能左右的,那你教教我该当如何?”

仓茉茉沉默了一会儿:“就说她的娘亲原谅他了,千万不要提起他的身世。阿离他聪慧敏感,从别人的眼神就能猜测出很多东西。”

“那你打算瞒他到几时?”

“不知道,也许是一辈子。一个人若是能扮演一辈子的圣人,那他就是圣人。”

“你不觉得自己为他付出了太多了吗?”殊一扯住了仓茉茉的手,拽到自己身前,“为了他你几乎放弃了自己原来的一切,还有我,你什么时候能够把我放在跟他一样重要的位置呢?我有时会想,我竟然还不如一个邪祟吗?”

风雨飘摇中树杈如鬼魅一般晃动,枯叶大把萧索而落,似乎有亡魂在期间藏匿穿梭。

呜咽风声消散在茫茫夜色里,林间只余树影婆娑。

仓茉茉推开殊一,神经质地往前树林深处走了两步,被殊一拉住:“再过去可是悬崖了……不如我们御风高处巡游一遍。”

仓茉茉点了点头,须臾之间二人荡到了高处。

仓离就嵌入在悬崖壁的凹凸之间,好像一个凶神恶煞的远古雕刻,他感到自己的心冰凉的,血液也被冻结住了。刚才他离娘亲那么近了,他还想向娘亲告殊一的状,直到听到从殊一口中蹦出“邪祟”二字,而娘亲也没有丝毫反驳的意思。

原来凌天说的都是真的。他只是一个卑劣低贱的邪祟,而不是什么高贵的上古神脉。娘亲对他好也只是因为忌惮,而不是因为爱他。

邪祟是什么呢?据他所知,可以把世界上最肮脏丑陋的词汇都往上套,这样想来自己从小到大确实都没做过什么好事,他自私贪婪狂妄自大,对最爱的娘亲也向来只有索取没有付出,读的圣贤书都是穿耳过,他什么都不认可。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神圣的上古神脉呢?

那娘亲为什么要把自己留在身边呢,那几个男人显然都知道自己的底细,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控制自己。

那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呢?只有两种可能,自己有可利用之处,或者他们办不到。

仓离“咯咯”地笑出声来,邪祟又如何,这样岂不是更好,他可以为所欲为,再也不用压抑自己了,天大地大,想去哪就去哪,想干嘛就干嘛!

想到这里,他化作一阵黑色的狂雾,隐入黑夜之中。

已经有衙役寻到村庄里来了,他们正在挨家挨户的敲门盘查,逮到仓离的同期学子就抓走。

前院剧烈的拍门声响起,又一对父母一看形式不对,要把自家孩子从后门悄悄送走。一个梳着双髻的孩子,鼻尖冻得红红的,哭喊道:“爹娘,我不要走,我又没做错事!”

“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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