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把这个遗祸万年的法阵给毁了吧。”仓茉茉立刻表示赞同,这也是她来到阑干洞天的目的之一。
“不过……”殊一眉头紧蹙着,“破坏法阵会产生什么后果还不可为知。”
“大不了一起死。”凌天仙君道,“你看茉茉的状态,还能等吗?即使冒再大的风险也要一试。”
这时他把目光投向了在场唯一的长辈伏尘仙君,见向来行事稳妥的他也点头同意了。
殊一绕着十二星宿阵看了一周,找到了阵眼,对凌天仙君道:“用你的剑,将紫微星宿镇守之兽的头颅砍下。”
仓茉茉看了一眼,那个守护紫微星的神兽正是一条黑龙,让凌天仙君亲自动手砍掉,对他而言似乎像是什么不详的预兆。
但是他没有犹豫,长臂高高地举起,他的眼中透出凌然之色,就像砍下敌人的头颅那般,万钧之力破势而下。
剑芒的紫光与金属碰撞的迸射出炸裂的火星和耀眼的白光。
神兽的头颅断裂了,发出哀戚的长吟,仓茉茉身下一空,仿佛瞬间失去了支撑,整个洞穴的地面裂成了十二块,坍塌的坍塌,拱起的拱起,上下交错,地势面目全非。
殊一飞身上来要接住即将随着石阵塌方的仓茉茉,包围着她的紫色护盾却将她托举了起来,如一盏天灯往山门所在的位置漂浮而去……
仓茉茉看到,山门所在的位置也如同被巨大的斧头劈过了一般出现了狭长的裂缝,只待动荡更剧烈一点,便会一分为二。
身下的地块已经成了深不见底的深渊,支撑着她飞行的紫色护盾却变得越来越稀薄,像一层吹到极限的泡泡膜,用指尖一戳就破了。
仓茉茉坠了下去,她好像僵住了,如同一个被包进琥珀里的虫子动弹不得,心脏像被千万根银针同时穿刺了一般,疼到麻木。
伏尘仙君衣袂生风,步步生莲,向她飞赴而来,他突然瞳孔皱缩,身后散开九条雪白的狐尾,昏暗之中两条黑色的巨龙发出吟啸,在身边来回穿梭……
山门轰然倒塌,仓茉茉望向光出现的地方……可以出去了,真好啊……
而她眼前的世界却被白光撕裂,周围的事物如同马赛克一般分崩离析。
“茉茉……”她听到有人在喊她,但那声音好像隔着山海,抖动的音频艰难地传到她的耳膜里,已经失了真,她的眼睛也像被糊住了,什么都看不清。
“茉茉,茉茉——”喊叫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像收音机突然找到了频率,“你在伐啦?”
仓茉茉一个惊觉,睁开了眼睛,她听到的是阿花的声音,而此时此刻,她正斜躺在自家的懒人沙发上,捏在手里的手机微微发着烫。
她按了按自己发涩的太阳穴,头昏脑胀地起来去开门了,脚步还有些虚浮。
“茉茉,你在干啥?”阿花疑神疑鬼地看着开了门的仓茉茉,见她穿着一套黑白分明的熊猫睡衣,整个人还懵懵的,像极了胸口那只耷拉着脑袋的卡通熊猫。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啊,是不是里面藏了奸夫?”阿花一边说着一边还不住地往屋里张望,“还故弄玄虚地让我半夜来拔网线,我还以为你想利用游戏bug上分呢。”
阿花看仓茉茉还没睡醒的样子,自己进了屋,让她感到失望,床上干干净净的,别说奸夫了,连褶子都没有。
仓茉茉逐渐恢复了精气神,好像刚梦游醒过来似的:“那你拔了没?”
“拔了啊!”阿花道,“我敲了半天门你都没反应,打你电话也没人接,答应你的而事我自然要办到,那我就想拔了网线就走,谁知道,拔完你就来开门了。”
仓茉茉突然像被刺激到了似的,猛地抱住了阿花:“恩人啊,你可拔的真是时候。”
阿花被仓茉茉抱得身体一僵:“怎么回事啊?受啥刺激了?”
仓茉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果然阿花又玩到了后半夜,但凡早点来拔网线,她就不会感到如此意难平了。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做梦做到快要结局的关键时刻,突然被闹钟给闹醒了。
“我正在做美梦呢,被你给吵醒了。”
“我不信,看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确定不是在做噩梦?”
“我不管,为了补偿我的精神损失,今晚陪我睡。”
……
等阿花简单漱洗了一下,仓茉茉给她拿了个备用枕头,两个人上了床。
仓茉茉突然开口道:“还记得晚上给你看过的那个游戏吗?”
阿花打了个哈欠:“那个仙侠乙游吗?我觉得画风还不错,人物建模也挺好看的,你剧本杀玩了一半突然跑了不会就是为了玩这个吧?”
仓茉茉手里捏着手机:“是的,我救师父去了。”
“你至于吗,为了玩个游戏放竟我鸽子?”
“你自己同意的,说损失点时间救师父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