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脸色涨得通红,指着顾挽澜半天说不来话。 眼看这妇人还有得掰扯,顾挽澜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直接撩了衣摆坐在了旁边的黄梨木椅子上,顺手也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我原本等的人是顾老夫人,不过夫人如此年纪,上来又不分青红皂白想用钱打发我,想必是顾二夫人吧。认亲如此大事,顾二夫人可能做老夫人的主?” 顾二夫人原本有些生气,可听着这村姑拐着弯地想要老夫人替她做主的意思,又笑了起来,“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老夫人的,我既是来了,自然就是能替老夫人做主!” 笑完,顾二夫人直接沉下脸,厉声道,“五百两你嫌少,我给你一千两!只要你出了这个门之后就去和外面看热闹的那群人说一声,这一切是你弄错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护国公的女儿!” “不然……”顾二夫人抬头看了王婆子一眼,王婆子立马会意,拍了拍巴掌,一群握着棍棒的家丁迅速从影壁后出现,从后拦住了顾挽澜的退路,“小姑娘,西京里让一个人消失的办法可多的是。” 自觉马上就能看见顾挽澜跪地求饶瑟瑟发抖的模样,顾二夫人施施然坐上了厅内高位,从王婆子手中接过一个红木匣子。 “啪嗒”一声,匣子被打开,顾二夫人涂着鲜红蔻丹的双手握住匣子一个倾倒,数十张银票就洋洋洒洒地飞了出来,神情满是高傲。 “这是赏你的钱,拿去吧。” “啧,羞辱我啊。” 顾挽澜轻笑一声,站起身,向着顾二夫人走去。 见此,顾二夫人眼中嘲弄意味更深。 瞧瞧,这种低贱之人,只要给她一根骨头…… “哐——”的一声巨响,顾挽澜竟是直接一脚踹向了顾二夫人身旁的一个黄梨木茶桌。 黄梨木茶桌当即碎了个彻底! 顾二夫人一张脸血色尽褪,瞬间惨白,整个人僵在椅子上。 她竟敢—— 她怎敢——?! 若是这一脚踹在她身上,那她—— 王婆子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拦在顾二夫人身前,大喊,“来人,人都死哪里去了!把这猖狂贼人拖出去!” 躲在王婆子身后的顾二夫人也回过神,厉喝出声,“打死!把这贼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身后的家丁瞬间挥舞着棍棒朝着顾挽澜涌来。 “呵,想动我,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顾挽澜冷笑一声,顺手抄起一截黄梨木桌子腿,便迎了上去。 涌上来的家丁足有数十人,一袭棉布白裙的顾挽澜冲入其中,就仿佛是一叶被卷入风暴中的小小扁舟,就要被这风暴给呼啸着彻底撕碎! 顾二夫人脸上满是快意,可这快意维持了不到一会儿,便彻底僵在了脸上。 家丁人多,可顾挽澜速度极快! 快到没有人、没有武器可以跟上! 不过是短短的一截黄梨木桌子腿,用在顾挽澜手中却仿佛是一柄利刃,黄色影子所到之处,家丁们就仿佛一茬茬韭菜一样纷纷倒地! 形势瞬间逆转! 看着收拾完家丁,在“韭菜地”里挑眉望向自己的顾挽澜,顾二夫人惊得死死地抓住前面王婆子的手臂,连连往后退,“不可能,怎么可能……” 顾挽澜却像是想起了什么难办之事一般,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如此大阵仗,看来老夫人和二夫人当真是不愿认我呢,真是让人苦恼。” “你做梦!有本事你打死我!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绝不会让你入门!” 顾二夫人已然癫狂,毫无形象冲着顾挽澜大吼出声。 “哦,很好,老夫人和二夫人的回复我收到了,我会代为传达的。” ……传达? 向谁传达? 顾二夫人有片刻的怔忪。 “啪啪。” 顾挽澜丢掉手中的桌腿,随意地拍了拍手,一群人当即从天而降,迅速地包围了整个花厅,只见他们人人一块黑铁面具覆面、衣袍之下更是绣有红色云纹滚边! “绣、绣衣使?!” 这群直属皇帝,负责监察百官,名声能止小儿夜啼的血色修罗缘何出现在此?! 顾二夫人下意识惊呼出声,随即猛地瞪大眼看向顾挽澜,胸腔内一颗心狂跳,全身血液直冲大脑,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般,让人无法呼吸。 就像是有什么让人忽视的、令人不安的东西即将出现…… 直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