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和那个女人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在半个月后了 。
余照看着这次穿着变得朴素的女人微微感到诧异。
“我是来祈福的。”
德尔菲娜像是完全不记得她了一般,只是温柔的冲她说了句,然后如同上次一样让余照出去,她需要单独进行祈福。
看出了余照的为难,德尔菲娜问:“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但你不行。
上次给她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我们道观……的祈福过程较为复杂,如果不尽力做好的话,也许会导致重般砀大仙动怒,请见谅。”
德尔菲娜沉默了一瞬,然后点头:“那你也进来吧。”
余照立马跟在她身后入了神龛。
德尔菲娜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温柔的笑容,与上次的癫狂没有半点相似,只是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她一见到神像便点燃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然后进行跪拜。
这不是知道祈福的流程吗?
但为什么上次没有点香便直接开始祈福了,但想到上次她的精神状况,余照又觉得情有可原。
“还有什么仪式吗?”德尔菲娜点完香后扭头问她。
“……还需要施主在祈福过程中心里不断呼唤重般砀大仙,以让他能够听到您的诉求。”
她只能编出这个了。
“好”德尔菲娜没有任何微词地答应,跪在神像面前的蒲垫上,双手合十,动作看起来无比虔诚。
但有一点与其他来道观祈福的人不同,她一直在抬着头直视着神像的眼睛。
其他来道观的人大多低头以示自己的虔诚,但她这样的眼神却仿佛在与神像的地位翻转了一般,不像是她在祈福,更像是她在审视着神像的罪孽。
余照忍不住看向神像的眼睛,她想到了之前德尔菲娜所说的神像在监视。
她小心翼翼地扭过头,发现神像的眼睛与平时并没有不同,才悄悄松了口气。
一回头,却发现德尔菲娜在死死地盯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神像是要从眼眶里突出来。
余照:魂都差点吓没。
“怎么了?”余照表面仍然淡定地询问。
道观她家的,她还不能盯了,你有什么可不满的。
“道长也会对自己的信仰产生怀疑吗?”德尔菲娜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为什么这么问?
“是人都会产生怀疑,道长一直住在这个道观里每天都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祈福赎罪,但道长真的见过实现心愿的人吗?道长不会质疑神是否真的能够帮助人们吗?”
余照站在德尔菲娜旁边,没有回答,面对对方的质问也只是将她扶起。
“既然不是真心想跪便没有必要再跪。”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地?”德尔菲娜问。
不用问都知道吧……
“可能是我师傅告诉我的吧”胡说八道ing.
余照还是拉着德尔菲娜进了上次让她坐下的房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上次她留在这里的那个白信封。
信封在此之前便已经被打开,她将白信封里面的那张照片抽出来——
第一张是第一次见面时余照和她在来道观路上的照片。
从拍摄视角来看拍摄的人应该就站在不远处。
第二张则是德尔菲娜在神龛里对着神像祈福的时候拍摄的,从上至下,结合神像后面的脚印来看,应该是站在神像后面拍摄的。
余照不确定这些照片是对方偷拍的,还是对方原本就和德尔菲娜一伙故意将照片交给她的。
她本来并不关心这个,如果信封里没有第三张照片的话。
——第三张是一张余照单独走在街上抱着功德箱的照片。
余照并不清楚这张照片是在什么时候拍摄的,毕竟在德尔菲娜第一次来道观之前的那半个月内她几乎每天都会抱着功德箱下山去寻找有缘人。
“不是说会完全尊重我们的隐私吗?原来道长还会偷偷打开这些信封偷偷查看啊”德尔菲娜见到她打开了那个白信封,于是揶揄道。
“可是你只给了一份的钱诶”余照无辜:“没给钱的话这个白信封里的东西就不算笔信祈福的哦,施主亲。”
而且她发现这个白信封竟然是之前用过的,是从神像下面的那个柜子里一堆以前师傅还在世时信徒者的信封里拿的。
信封背面的日期还是在八年前。
看着德尔菲娜无语的眼神,余照摊手:“即使是道士也是要吃饭的嘛。”
“所以”余照一只手按在对方的肩头,手指敲了敲德尔菲娜衣服下突出的锁骨。
她的表情仍然在笑,却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势,既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威胁:“施主亲可以告诉我您来本道观到底……要办哪样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