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没钱?”
余照瞪了陈山晚一眼,从背包里拿出一根木簪将自己乱翘的头发挽住,又配合着她身上的灰色长袍,倒真有了几分道长的模样:“我比它高,而且这叫功德箱,你这是不敬仙师。”
“功德箱?”陈山晚听了直接嗤笑一声:“那你功德箱里的钱是用在你那个什么重般砀大仙身上还是你自己身上?”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当然是我身上”余照理所当然,然后将因为地面过于颠簸而有些滑落的功德箱抱紧:“功德箱就是我做的,里面的钱归我有什么疑问?”
“打着神明的旗号招摇撞骗,谁才是不敬仙师?况且照你这么说我难道不应该是冒犯了你,而非你所说的重般砀大仙。”
“反正他又听不到,随我怎么乱说。”
“就跟这里一样,反正中心环地那些人又看不到,随便他们怎么说。”
陈山晚挑眉:“你在意有所指?”
他很好奇一个住在内城区偏僻道观的道士会对中心环的什么人产生意见。
余照耸肩,回过头看见刚才那个苜宿员拿枪击杀了一个不愿意交保护费的人,血飚了整个车窗。
看见余照在看他,那个苜宿员甚至还冲她笑了笑,朝她递了个飞吻,余照面色平静,只是将功德箱抱得更紧了:“都说了反正他们听不到,乱说罢了。”
“这个人名叫加荣,一直居住在外城区,有过三次进入内城区的记录,前两次因为盗窃罪被苜宿员抓捕分别被关押了半个月和三个月,最后一次是在两年前因为违法走私刚出内城区入口,在大街上被按倒在地,坐了三年牢后回到外城区。”
陈山晚将那三次他被抓捕的苜宿员执法记录发给她,余照点开屏幕。
前两次的抓捕过程都很正常,视频里主视角苜宿员简单地向其他人讲解了一些注意事项,随后走进一间破烂的旅馆,在旅馆的房间内抓捕了准备即将将偷盗的东西变卖的加荣。
但第三次抓捕行动与之前的轻松有着显然的不同。
坐在车里的所有苜宿员都没有穿着苜宿制服,而是便衣。所有人的面色都带着凝重,没有像上次一般有说有笑。
“加荣之前走私是卖的什么?”
“不知道”陈山晚回答,那几个视频才刚发来,他还没有看过:“记录里没有?”
“没有”余照回答,这次的记录里有大量黑屏画面,断断续续的,偶尔能够听到一些吼叫声。
而且诡异的是这个执法记录没有任何对于这次案件信息的描述,法律规定任何苜宿员在进行外出抓捕时都应在执法记录仪面前进行案件信息公布,她不信这些苜宿员们不知道。
她反复拖动进度条,重复在苜宿员抓捕,然后她发现在加荣被按倒在地的时候,一个红色的巴掌大的物品从他的腹部位置掉了出来。
她将画面放大,不由得啧了一声:“内城区对苜宿员这么扣吗?这画质我们道观里收藏的蓝星大灾难前的光盘画质都比这清晰。”
放大了糊成一团,根本看不清上面的任何细节。
也许是有人故意将画质压缩成这样的,只是不知道这是在针对他们还是那个案件本身就有蹊跷。
前面的路太窄了,他们只能下车前进。
在他们进入一条充满了恶臭脏水的狭窄街道的一瞬间,这里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他们身上,黏腻的,恶心的。
余照将手伸进口袋,拿出来之前陈山晚递给她的一把磁力枪,手扣住扳机,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只有真正的武力才能震慑住对方。
但同时希望他们双方能够友好相处,毕竟再怎么他们也只有两个人,绝对不能和这个巷子里的人打起来。
余照警惕地防备着周围的人,看着对方虎视眈眈的眼神,如果不是他们手里有枪,估计早就冲上来把他们俩“分食”了。
一时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突然,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走了上来,余照握紧手里的枪。
“你们是从内城区来的吗?”男人扬起微笑。
余照看着这个场景,感到一丝熟悉。
他也是来要保护费的?
“你想干什么?”陈山晚一直走在余照前面,问道。
男人察觉到了他们的紧张,于是在脸上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只是在他这张凶神恶煞的脸上怎么看怎么怪异:“这里这么偏僻,一般人不会来这儿,所以我猜你们是来找人的,你们需要带路吗?”
他们当然选择了拒绝,只是在他们拒绝之后,那个男人马上就变了脸,一直阴沉着脸色跟在他们的身后。
余照走在后面,不断地打量着他,男人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十米的位置。
巷子里狭窄到处都是岔路,且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否有同伙,他们只能暂时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