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
傅微明问道:“你怎么知道鱼姐昨晚没回来?”
“我……”男子突然有些紧张,支支吾吾的踌躇不语。
鱼姐听闻也奇怪道:“昨晚雨这么大,你去找我了?”
男子好像下了什么决心,直言道:“我昨晚确实去找你了,可你家篷船一直未亮,到了三更我看你还没回来,只好回去了。”
“你去找我是有什么急事?”鱼姐追问。
“我……我昨日和王老六喝酒,说漏了嘴,被他知道你父亲重病,弟弟也不在家,我看他当时两眼放光,怕他起了歹心,对你不利,想着得尽快提醒你。”
长衫男子小声解释:“我不是故意透漏你的消息的,只是和他起了争执,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傅微明问:“起了什么争执会提到鱼姐?”
“这……”
长衫男子犹豫道:“是王老六那家伙说我看上了个破鞋,说他看见你频繁去私会季郎中,我就反驳道你是在给你爹抓药……”
“那他弟弟不在的事儿呢?”傅微明追问。
“这个是他又说我在扯淡,说抓药为什么不让你弟弟来,我就说了你弟弟跟着叔父去送货物的事儿了。”
长衫男子一脸羞愧:“对不起,鱼姐。”
鱼姐和傅微明对视一眼,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昨晚雨太大,我怕耽误了去接阿蚬,就没回去,直接将船停在碧海港附近等着接人,还是要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王老六的。”
男子失落道:“你未婚夫婿来了,不是自己一个人住,也不用怕了。”
鱼姐不知如何回应,一时没有说话。虽说他和阿蚬已经定亲了,但还未行礼就住在一起,其实不太合适,但她们这些日子确实要住在一起,自己的名声怕是要就此毁了。
傅微明见状上前一步,抱拳道谢:“感谢公子平日里对我家娘子的照顾。我们还要尽快赶回去给鱼姐阿爹煎药,就先告辞了。”
长衫男子也只好作揖告别。
傅微明拉着鱼姐走了好一会儿,已经看不见长衫男子的身影了才问道:“他是谁?你的情人?”
鱼姐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你想踹了阿蚬,嫁给他?”傅微明推测。
鱼姐愤愤道:“你别拿我取笑了,他是河泊大使独子吴尹书,别说是士绅之子了,就是平民百姓,我们贱民嫁过去也是要挨板子的。”
“既是如此,那此人你要离他远些,必然没安好心。”
傅微明总结道:“他明知不能娶你,那就是想占你便宜,你可别傻乎乎的掏心掏肺的。”
“我知道,我没那么傻。”鱼姐没好气的回他。
傅微明继续分析:“而且他昨夜来找过你,还告诉了王老六你家只有你一个人的信息,说不定他就是那个幕后的真凶。”
鱼姐反驳:“你也说了,他对我有别的想法,既然如此,又怎么会故意让王老六来占我便宜呢?”
“说不定他就是因为得不到,才出此下策,你若是失了身,没有了嫁人的希望,有可能就答应了他做外室。”
“……”鱼姐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又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可能。
“总之,他是有嫌疑的,咱们得留心些。他说昨晚三更便回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一夜没回,说不定就看见我们在船上的事儿了。”
鱼姐听闻有些着急:“那怎么办?他若看见了,别的不说,单是杀了王老六这事儿,咱们就都完了。”
傅微明安慰她:“别着急,看他今天神态,应该说的是真的,如果是假的,那只能说此人深不可测,他今日装作不知道,必有其它诉求,咱们就等着他提出来。总之,你以后和他说话,要小心。”
鱼姐心烦意乱,不想再理傅微明,加快步子往回走,傅微明不明所以,只好将米抗在肩上,紧紧跟在她身后。
两人回到住处,拴好船,鱼姐一个健步跳上篷船甲板,正欲往里走,有人却率先从船舱里面掀开篷布,走了出来。
鱼姐和傅微明心里咯噔一下,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正一脸踌躇的看着她们。
“鱼姐,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伯父……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