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成岭这话,温客行笑道:“傻小子,我们遇上丐帮那群叫花子那日,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你颜姐姐的实力可是在我和你师父之上的?更何况是刚刚那些人了。依我看啊,她说不定是故意被抓去的,根本不需要我们来救。”
张成岭更加疑惑了:“故意?颜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自然是有她自己的谋算,是吧,阿絮?”温客行意有所指地看向周子舒。
周子舒瞥了他一眼,摊摊手:“别看我,我也不知道那丫头是个什么情况,她没同我说过什么。且今夜之事事发突然,乃是毒蝎突然来犯,就算姝儿是假意被抓,估计也是情况紧急之下临时做的决定。需不需要我们救援,还要等我稍后想办法同她联系上了再做打算。”
周子舒话音一转,问张成岭:“如今岳阳城中一团混乱,你一出事,各方势力估计都坐不住了。成岭,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师父,我再也不想回五湖盟了,我想跟着你,可以吗?”
温客行问:“成岭,你和你爹为何如此忌惮五湖盟的人?你是知道些什么事吗?”
张成岭同他们讲了五湖盟反目已久的现状,又讲了他父亲死前托给他的那封信。温客行似有所感,也随之讲了讲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琉璃甲和容炫的往事,这里面又是一段不为外人所知的故事。
听到这里,周子舒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收张成岭为徒,带他远离这些江湖纠纷,便给张成岭和温客行讲述了自己身为天窗之主的过往。末了对张成岭说:“明日一早我送你回去,你便将琉璃甲交给高崇,等英雄大会一过我便带你离开这些个江湖纠纷。你还是个孩子,这些事情等你长大以后再来处理也不迟。”
听到要将琉璃甲交给高崇,张成岭很是抗拒,他如今对五湖盟的人都没什么好感:“师父,这琉璃甲是我爹爹用命保下来的,为什么……”
“傻小子,人重要还是东西重要?这琉璃甲在你身上一天,你就处在危险中一天,你爹爹若是知道,应该也会希望你以顾惜自己性命为重的。”周子舒顿了顿,又打趣着问他:“你这般宝贝这琉璃甲,刚刚怎么又说愿意拿琉璃甲去换你颜姐姐呢?”
“这,我拿琉璃甲换颜姐姐是为了救她啊,但是把琉璃甲给五湖盟的人,岂不是白白便宜他们了吗?”
“你颜姐姐听到你这样说,应该会觉得很欣慰的。但是你将琉璃甲交给五湖盟的人,又何尝不是把你自己从危险中解救出来呢?”
张成岭刚想说自己可以牺牲一下,周子舒便看出他的想法,制止他道:“你还小,又这么傻乎乎的,你颜姐姐已经是个大人了,且实力高强,心眼儿又多得很,她能照顾好自己。你还是先以救你自己为主吧。”
温客行从刚刚周子舒开始说自己过往的时候就一直安静地听他们俩的对话,听到这里却忍不住笑出了声:“阿絮啊,你这话要是给颜姑娘听见了,她怕是要生气哦。”
他这番话自然不可能让颜姝知道的。周子舒白了温客行一眼。
温客行自顾自笑了一会儿,笑完以后问周子舒:“阿絮啊,我实在是好奇得很,颜姑娘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既是旧相识,我原先还以为她是同你师父秦老庄主相熟的哪个武林世家的千金小姐。”
温客行试探着问:“但我实在没想起来有哪个武林世家是姓颜的,你刚才说四季山庄的事时也未曾提到过。所以颜姑娘难不成是……晋州哪位同你相熟的官家千金?”
颜姝的身份实在是特殊,周子舒也不好不经过她的同意随便说出去,因此只说:“差不多吧,姝儿的身份我也不方便多说,但我们的确是在晋州相识的。她与五湖盟、与这江湖应该是没有半点关系的。”周子舒想起温客行对五湖盟的敌意,又多向他解释了一句。
温客行一愣,对他笑了笑:“知道了。”
颜姝靠着墙角迷迷糊糊地睡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感觉到有人靠近了她所在的囚室,但她没有立刻睁眼,而是在对面人的注视中,继续维持和睡着时一样的呼吸频率。
“大王,她中了不少我们的迷药,等她自己醒来应该还要一会儿。要不让人打桶冷水来……”俏罗汉可没耐心像蝎王一样等,迫不及待地想用冷水把颜姝给泼醒。
蝎王制止了她,然后伸出脚踢了踢颜姝的腿。颜姝这才装作一副被人惊醒的样子,朦胧地睁开眼。
“咦?你怎么在这儿?”颜姝的确是刚睡醒没多久,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一句话说得含含糊糊,要不是在场的人皆是习武之人,怕是都听不清她在嘟囔些什么。
蝎王居高临下地站着,看颜姝的目光从自己的脸上离开,扫过他身后跟着的人,在四周转了一圈儿,又回到自己脸上,这才开口问她:“颜姑娘,还记得我吗?”
“记得的,蝎揭留波。上次谢谢你送我回去。”颜姝觉得坐在地上跟蝎王交流抬头有点累,扶着墙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这是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