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高度集-权的独-裁国家。 明琅却看到“他”耐心地倾听工人们的哭诉,温声关心他们的生活境况,帮贫民区的人们远离受污染地区。 对于“芯片受害者”,“他”更是无偿提供医疗救助、心理辅导和就业上的帮助。 她是真心认为,“他”是这个世界的弥撒亚,可以拯救人们于水火之中。 明琅终于喊出“他”的名字: “……沈澹月……救我……” 话音落下,她脖颈上沉重的压迫感倏地消失了,大量氧气迅速泵入肺部。 明琅不由呛咳起来。 下一秒钟,似乎有什么抵住了她的嘴唇。黑暗中,只能看到她被迫张开嘴,露出鲜红而濡湿的口腔。 明琅眉头蹙得更紧了,她好像又被……亲了。 对方不再像之前那样浅尝辄止,而是冰冷而凶狠地缠绕着她的舌-尖,如同一条危险而柔软的毒蛇,对待猎物先绞杀、再嚼吞。 明琅痛苦地想,这人不会是想……吃掉她的舌头吧? 还不如掐死她呢。 不知过去了多久,恐怖的缠绕感终于消失了。 空气的温度也在缓慢回升。 即使在睡梦中,明琅也感到了舌尖上强烈的刺痛——像是含冰块的时间太长,口腔被冻得失去了知觉,现在才血液回流。 她只能含糊地骂了一句,翻身,继续睡觉。 等她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明琅有些恍惚,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个穿越到五年后的怪梦。 直到她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 ——不是梦,她真的失去了整整五年的记忆。 明琅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走向衣柜……卧室里没有衣柜。 她脸上本来就带着没睡醒的懵然,现在更懵了。 明琅想了想,拿出手机,在通讯录寻找“沈澹月”的联系方式。 她倔强地搜了半天,才勉强接受“老公”可能就是沈澹月这一噩耗。 明琅:「在吗?」 老公:「在。」 明琅看着“老公”这一备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马不停蹄把备注删了,才问出心里的疑惑: 「为什么卧室里没有衣柜?」 沈澹月:「只有衣帽间,在隔壁。」 明琅:「好的!」 她把手机揣进兜里,有些脸热——好像出糗了,但也不能怪她,穷人怎么可能知道“衣帽间”的概念。 她只在拟感电影里听过这个词。 明琅打开衣帽间的房门,随即微微一怔。 里面全是女性的衣服,各式各样的衣服——衬衫、短袖、卫衣、短裤、牛仔裤、针织衫、吊带背心、镶铆钉夹克……每一件都是由纯有机面料制成,透出昂贵而天然的光泽。 在此之前,她只在高楼大厦的橱柜里看过这种质感的面料。 明琅惊疑不定地想,沈澹月到底贪了多少? 反公司联盟象征的是无产阶级,而不是资产阶级吧! 好半天,她才想起来,沈澹月似乎是高科公司的继承人,有钱也正常。 假如他跟其他人一样出身贫寒,可能连曝光芯片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人们总会陷入一种思维惯性,认为这种人应该过得相当清贫。 明琅把这些想法抛到脑后,去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白色背心,短牛仔裤。 扎头发的时候,她瞥了一眼镜子,紧接着愣住了。 镜子里的女子五官标致,皮肤白皙,从面相、骨骼和体态,能看出已经过了二十五岁,目光却莽撞而灵动,有一种没经过社会毒打的鲜活气焰。 让她愣住的,不是自己年轻的目光,而是脖颈上的青黑指痕。 五根手指,每一根手指的淤痕都清晰可怖,青中发黑,令人背脊发凉,仅凭肉眼观察,都能看出一种不洁净之感。 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掐过喉咙一般。 她的下颔也有掐痕——没有脖子上那么深,只是有些青红。 明琅猛地后退一步,心想难道她闯鬼了? 她心事重重地戴上口罩,准备去看看沈澹月的脸上有没有掐痕。 反公司联盟的基地设置在一个烂尾商圈里,到处都是临时搭建的帐篷,噼啪燃烧的篝火,简陋的木板房,金属、塑料和胶合板堆砌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