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厌听话的抓着盒子进了内室,刚一进去,她就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当着东厂督主的面造假可真刺激。
幸亏林寒不摆督主架子的时候在她面前是个害羞性子,不然还不好找借口让他走开。
他不走开我怎么造假!
幸亏幸亏。
不过东厂人向来多疑,一会怕是少不了要插科打诨的让林寒多害羞几次,不能让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那秘籍上。
万一被他看出点什么来。。。。。
毕竟那可是光明典籍,凭一书之力,就成功挑起数十年江湖纷争,甚至于直到如今都未曾平歇。
就连云中阁都只敢悄声告诉她。
少厌在听见黑袍人说这是光明典籍的一刹那,就想直接开大轻功飞走,这是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的消息吗?!
云中阁她倒是挺放心,毕竟他们要是嘴不严的话场子早就被人扬了。
但是林寒还站在巷子口盯着她看,很明显是要她给他一个解释。虽然想飞走并不难,那些厂卫追不上她,但少厌十分怀疑如果就这么直接走了的话,不到两个时辰,她的老底就会摆上整个江湖所有刺客的桌子。
啧,麻烦,太麻烦了。
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去招惹他?
算了算了,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吧。
吐出一口气,重重合上盖子,她面无表情的转身向外走去。
哪成想刚转身,那糊满蛛网的门就直接擦着她的后脑勺飞速关上。
?难怪云中阁每次撤退都跟逃命一样,简直是太有经验了。
少厌又像来的时候那样,举着黑色骨伞,轻轻的,慢慢的朝巷口迈着步子,看似悠闲,脑子里却一瞬间涌上来五百个主意,又马上消散下去。
因为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从珈蓝那群秃驴那里顺了一本秘籍,在路上就对它做了一番伪装,巧的是,她伪造的,也是一本黄历。
这是她的一个习惯。
为什么一定要是黄历?
因为每个人都有一本黄历,不是吗?
每个人都有的东西,谁会怀疑。
现在那本秘籍就躺在她的袖袋里,它也有一个显形药水做朋友,就是瓶子不是很相似。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林寒不会气到直接掀开盒子。
在她擦着他将要走过去的时候,果不其然被叫住了。
很好,他没有做任何失礼的举动,只不过是想扑过来咬她而已。
小事情。
少厌很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生气,毕竟是自己先隐藏了身份,不过没办法,江湖与朝堂并不和睦,互相对抗是这两者当中永恒的旋律。
谁知道就是这么巧,林寒他居然跟云中阁在同一个时段看上了同一条小巷子。
猝不及防掉马甲,就在一瞬间。
唉,倒霉。
也许是因为成功的实施了一次瞒天过海,少厌在内室里明显的放松下来。
她从身上翻出来个小小的金碗,一股脑把一瓶子药水全倒进去,又随便拔了一根林寒金丝楠木笔筒里的上等狼毫,打算直接放进碗里。
还没等她把笔放进去就听到背后飘过来他的声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搞这么大阵仗。”
“而且,我怎么感觉你把这当自己家了?”
她一回头,就看见林寒抱着双臂,懒懒散散的斜倚在门框上,方才还穿的好好的贴里不知怎么的就开了一大片,歪挂在肩膀上,隐约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肤来。
上面还精准的散落着几缕卷起来的发丝。
噫,有点勾人。
“这个嘛,朋友的家就是我的家。”少厌直勾勾的又把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语出惊人:“你干嘛在我家穿成这样?”
果然如她所料,他一在自己面前害羞就要垂下眼去不敢看她。
然后那片暴露在外的皮肤就唰的一下红了起来,那红色极速蔓延,从脖颈一直冲到了耳朵上缘,但是他的脸却没有跟着一起变红,只是有一些微微的绯色。
还挺可爱的。
呸,我在想什么。
“赶紧过来,我要开始了,你看了就知道这是什么。”
一说完这句,她就很不解风情的扭过头去,拿毛笔去沾金碗里那泛着奇怪蓝绿色的液体,然后厚厚的刷在了黄历封面的“吉星高照”四个大字上。
那液体奇怪的地方不只有颜色,一把它刷到纸张上,它便飞速的失去了颜色,然后一下子渗透消失,却并没有沾湿那块地方,速度比一般的茶水泼上去快了好几倍。
站在后面被直接无视的林寒默默把肩膀上溜下去的贴里拽上来,又伸手扣紧所有的扣子,等脸上的羞意终于下去了一些,就蹭到她旁边坐下。
谁知对方撇了自己一眼以后又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