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希…我看喝水还是不用了吧…”
周昱正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自己在“表哥”面前不受欢迎,他尴尬地挠了挠头,为了避免阮知希为难提前说:“我把箱子放这儿了,工作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回去就和我妈说……”
阮知希满脸抱歉,她不好意思地送走周昱正,这才气势汹汹地返回屋里。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朋友!”
还没站稳她就开始兴师问罪。
林致一放小提琴的手一顿,云淡风轻回了一句:“我怎么对他?”
阮知希满眼不理解:“不是你让我多交朋友的吗?今天周警官不仅帮我搬回快递,还答应让我去他妈妈的花店上班……”
“你和他才认识几天?”
林致一嗓音清清冷冷,对她这种随意相信人的行为同样不理解:“金钱将你滋养的太过好骗,所以你才会这么容易地相信别人。”
呼吸一窒,阮知希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她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许久,她才说话:
“愚蠢好骗,虚伪冷漠,我忘了有钱人在林致一眼里是这样的。”
心里有一丝苦闷,浅浅的原本还不易察觉,随着林致一平静的脸慢慢在胸口凝成一团火气。
讨厌鬼林致一!他凭什么这么想她!
阮知希气得大喊:“高傲自大的林致一!你都没有朋友凭什么来管我!”
她不管不顾说完后转身回房,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像是要把门板都震裂。
林致一敛眉,等四周安静后,才筋疲力竭般坐进沙发里。
看着桌上的蟹黄拌面,眼底流露出一丝自讽。
气性那么大,他为什么要管她?
琴房与蟹黄拌面馆在滨城东南两个方向,坐地铁需要两个小时,他一个“高傲自大”的人是昏了头才在练完琴后还背着沉重的琴盒去为她买面。
一天到晚又吵又闹,林致一压下眉眼间的烦躁不郁,当初留下她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砰地一声,房门被重新推开,阮知希出其不意地出来:“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没得到回应她不解气地又鼓着腮帮子大喊:
“林致一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了!”
她说完气呼呼地去拖她的箱子,箱子高又大,她拖着吃力,怨气全抱怨在他身上:“我偏要去楼下花店上班,我让你每天回家都看到我,林致一你连警察都猜忌,你个无良市民!”
阮知希气喘吁吁将箱子搬回自己房间,打开后又在里面气愤地鼓捣,把衣服扯的到处都是。
她在里面搜搜找找半天扯出一条方巾。
她伸手把方巾上面的钻石扣下来,握着然后大摇大摆走到林致一跟前,手一伸,钻石扔他面前。
“真的。”她傲娇又得意地说,“虽然只有三克拉。”
林致一疑惑她要干嘛,就见她把桌上其中一份蟹黄拌面拎起来。
“……”
用三十万一颗的钻石来换一碗蟹黄拌面,看来她真的是馋它很久。
林致一内心的烦躁和郁闷被她幼稚的行为逗笑,亮晶晶的钻石躺在桌上,完美的切割面给屋内紧绷的气氛划破道口子,滋啦漏气。
林致一眉眼透出无奈。
算了,她被周围人宠惯坏了,他又和她计较什么呢。
-
阮知希去花店上班了。
这几天林致一很早就出门练琴,两人自那日争吵后就开始冷战,当然主要原因还是阮知希不愿搭理林致一。
毕竟要自己先求和,那多没面子呀!
花店的工作并不繁琐,阮知希熟悉几天也就习惯了。
同事杨霓找到空子就爱和她八卦聊天。
杨霓今年刚满二十三岁,据说还是老板娘徐静的同乡。她家里人听说徐静在滨城工作,就把女儿送过来当学徒
徐静让她来教阮知希插花,她没事就往阮知希跟前凑。
“你家住在楼上?”
杨霓单看五官是秀气的,就是皮肤略黑,脸上细看有层细碎的雀斑。
她是单眼皮,容易笑得找不到眼,对什么都好奇,有些好奇过了头:“我听昱正说楼上那人是你表哥?”
阮知希正和林致一闹着脾气呢,不想回答关于他的问题,就轻轻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她的避而不谈让杨霓脸上出现一丝尴尬。
阮知希安静的时候,细腻的肌肤像开了柔光,蒙了层细纱般软嫩,杨霓的表情一僵,羡慕慢慢转变为了不甘。
杨霓父母给她取名霓,但是她却没有继承这个美丽的名字。
而阮知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人,她永远白白净净漂漂亮亮,每天穿的衣服也光鲜亮丽,耳环项链和广告里看见的珠宝一模一样甚至更美,在阳光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