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锁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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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那把剪刀正被她握在手里,刀尖向外指着想她围过来的几个壮汉。
几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住,不敢上前。
鹿知栀将钱袋扔到木桌上,对那满脸凶相的恶婆娘厉声道:“这是我的赎身钱。”
婶子叉着腰,下巴抬得老高,轻蔑的笑意浮在嘴角:“你的赎身钱?呵,让我来看看你能有多少钱。”
她伸手拿起钱袋,意料之外的沉重分量让她愣了一下。
这小丫头片子竟然能一下拿出这么多钱?
脸上轻蔑的笑瞬间被一丝惊慌取代。
压下内心的惊讶,她掂了掂钱袋,这袋钱虽不少,但也绝对不够她赎身。
找回了一点镇定,她的脸上又换上惯常的不屑:“这可不够。芙蓉阁给我足足五千文呢。想赎身?你还早着呢!”
“向芙蓉阁赎身的钱我何必给你。”鹿知栀哧笑了一声,从贴身兜里拿出一张工整折好的纸,“看好了。芙蓉阁签给我的赎身契。赎身钱连本带利3两银子,我已与芙蓉阁两清。这是给你的钱,算是你养我这几年的报酬。你收了这钱,我搬出去住,从此咱们再无瓜葛。”
鹿知栀的话熄灭了她脸上最后一丝傲慢,肆意的笑来不及收回就干在了脸上一般,她一把夺过鹿知栀手中的契书,连看几遍都还是不信。
鹿知栀一把夺回契书收好。留下婶子张着嘴,瞳孔地震眼神凌乱,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你要不要?不要我收走了。”鹿知栀说着就作势要夺钱袋。
婶子这才想起手里还有不少钱呢。她护住钱袋往后躲了两步,把头埋到钱袋里一枚一枚数了起来。
鹿知栀讥笑道,“数清楚了吗?”
恶婶子数了两遍才终于相信,她身无分文的侄女竟然一下给了她一千文,而且一向逆来顺受的她还要与她一刀两断!
“你……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你从哪弄到这么多钱的?该不会是……”婶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侄女。
虽然常年营养不良过于瘦弱,但绝对是上等姿色,不然芙蓉阁也不会花五千文买她。
这几天没注意看,总觉得她跟前几天比长了些肉,又更耐看了些。难道她是靠着这幅皮囊傍上了哪个大腿?
婶子打量的眼神由吃惊很快转变成了轻浮的审视。鹿知栀看着对面含意丰富的懂王眼神,心生厌恶,冷脸说道:“不必猜了,这每一文钱都是我自己赚的。女人赚钱不是只有仰仗男人或者出卖其他女人这两条路。只知道这两条路的你,是真的可怜。”
婶子好像没太听懂,但又好像被戳到了痛处,眉毛皱起来,张嘴想说些什么,瞥了瞥手中的钱,又将嘴合上,只是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看到婶子将钱袋塞进贴身兜里,鹿知栀知道谈判成功。
她收起剪刀,向门外走去。几个壮汉见状还想阻拦,婶子使了个眼色,几人乖乖退到一边。
鹿知栀摔门而去。
目送鹿知栀走出院子,婶子往最高的那个壮汉手里塞了几文钱,“跟在她后面,看看她到底要去哪,回来告诉我。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傍上了谁。”
壮汉点头跟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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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知栀从婶子家出来,仿佛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大摇大摆来到自己的店铺。
她感觉空气中都弥漫着自由的味道。
将门大敞开,她开始清扫浮尘,为开业作准备。
没一会,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人凑到门口向里张望,看店里只有鹿知栀一人忙活,问道:“姑娘,你家老板呢?”
“我就是老板。需要文房用品吗?”鹿知栀纳闷,怎么还没开张就来生意来?
“不不,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旁边米店老板。姑娘,你……难道不知……”
见那人吞吞吐吐,鹿知栀干脆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走到门边道:“不知什么?”
“这家店,它……它闹鬼!”
鹿知栀愣了一下,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不是开玩笑的,这家店晚上经常传出声响,有时候甚至能看到鬼火!”米店大叔脸皱成一团,仿佛恶鬼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这幅认真的样子,让鹿知栀联想起租店时房东的古怪行为,心里不禁打起鼓来:这家店难道真的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不成?
哎,可是租都租了,也没回头路了。那恶婶子她都不怕了,还怕什么鬼呢。
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她莞尔笑道:“没事,我不怕那些。”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大叔只好作罢,一步三回头地往自家店走去,仿佛担心下一秒鹿知栀就会被鬼拖去吃了。
收拾停当,夕阳已经染红了晚霞。
鹿知栀锁好门,爬上二楼躺到床上。
自从穿越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