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庞大的财富涌流,内里的明争暗斗早就是家常便饭。
但谁敢对她下手,他一定会让参与其中的每一个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
满脸泪痕的徐涟涟从霍之邈怀里坐起来,“贪心不足蛇吞象。我没这么大的野心,也不想成为那只吞不了象的蛇。你——”
他吻住她的唇,将她后面想说的话都淹没在或炽热或温柔的绵长的吻里。
冬日燥火盛,室内还开着加湿器,氤氲的水雾飘飘渺渺地在卧室浮荡。
暖室香闺。他俯身去嗅她肩窝处越来越浓郁的梨花香。
白腻细滑的肌肤仿佛剥壳的荔枝,咬一口,甜香四溢。
眼角的泪还未干透,因为生理性地激荡冲击和心理上的过度愉悦,温热的眼泪再度溢出来,顺着脸部轮廓滑进微湿的鬓发里。
棉绒被套被抓扯得皱巴巴的。
他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她的小腹上。
手掌上能感受到形状和运动状态。
他贴近他的耳边说,这不是能全部吞进去吗。
她气地呼吸急促,胸口快速起伏,想大骂他不正经,曲解自己的意思。但很遗憾,他始终没给她这个机会。
春潮浪叠,闲事勿扰,须尽今日之欢,才不负这葳蕤缱绻的月色。
*
次日,老宅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
冯天旭、卫海行、赵觅和陶明昭也来了。
霍之英因为酒精中毒住院,意外查出了自己患有胃癌晚期,目前已经进入化疗阶段,所以没有出现在老宅。
而霍之盈,还在为香云里酒店的事情惴惴不安,知道霍之邈和徐涟涟都在老宅里,也不敢跟着过来。
一大帮霍家人,或者跟霍家利益相关人等,正在正厅里争论不休。
霍老夫人只让吴管家守着,若是出现动摇霍家根基的事情,再来通报她出面把控局面,自己就在佛堂里念经写字。
忽然想到徐涟涟还在老宅里,霍老夫人便派人将其请来佛堂。
先来的却是一名佣人,他传达了霍之邈的意思,说她这两日着了凉,担心把病气过给奶奶,还是等下回他也有空了,领着她一起来佛堂陪奶奶念经写字。
霍老夫人笑哼一声,问那名佣人实际情况是什么。
霍之邈说过如果奶奶问起,可以直说。于是佣人便说徐小姐正在西厢最偏远的一间小庭院里,看书晒太阳。
霍老夫人看向那尊无量佛祖像根雕,心想自己的这个小孙子,真是越来越能耐了。
霍之邈叫了一男一女两个佣人,时刻陪在徐涟涟身边,不管任何人要以任何理由请她去任何地方,都要先问过他的意见;并且不能让其他人随意冲撞她。
对两位佣人来说,陪在徐小姐身边简直是一项轻松无比的工作。
她坐在庭院的小亭子里,看了一个下午的书。他们在她的许可下,在庭院里走走逛逛,或者坐在连凳上玩手机。
隆冬腊月,难得天气明朗,宅院里却因勾心斗争而笼罩在压抑沉闷的氛围里。
这种时候,她就很想看点轻松且有意思的书,能让自己暂时忘却周遭的阴郁沉重。
在霍之邈的书楼里挑了好一阵,她选了村上春树的《大萝卜和难挑的鳄梨》,作家把自己在日常生活中杂记,和创作思考时积累的奇思妙想写的非常有趣,里面的插图也很可爱。
她还特地拿手机查了一下,原来鳄梨就是牛油果。
她问了佣人老宅里有没有牛油果,最后她获得一份浓郁醇香的牛油果酸奶。
日落时分,佣人问她晚餐有没有想吃的菜品?
这个下午她看书看得非常开心,于是想了一下说:“萝卜汤?”
佣人笑说,徐小姐真好养。
最后让厨房做的是羊杂萝卜鲜汤。
正厅漫长的争论远没有要结束的时候,吴管家看了看时间,笑呵呵地出声,问大家晚餐都想吃些什么。
他们都知道这是霍老夫人让其今日休止的信号,陆续出声报了一些菜名,闲叙了片刻,没多久就各自散去。
陶明昭因为听他们吵得头疼,早一个小时悄悄离开了。
去打听了一下徐涟涟的位置,她就往那去了。
“你倒是悠闲。”陶明昭走到低头看书的人对面坐下。
手里的书已经看完了三分之二,徐涟涟在翻页前抬头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又继续低下头,“结束了?”
陶明昭自顾自地给自己倒杯热茶,“差不多了吧。”
她喝了两口,摸着茶杯对徐涟涟说:“你是不是什么忙也没帮上。”
听着像是疑问句,实际是陈述句。
徐涟涟蹙眉,静默了几秒,说:“这种事我当然帮不上什么忙。”
陶明昭正要笑,又听徐涟涟继续说:“就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