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之不想看她死,请师姐再帮我一次,帮我向父母和掌门求情,明日务必保她……”
瞿盈盈一声不吭,看着他喝完后昏迷,一行清泪划过脸庞。
“师姐会的……”
……
【碧空峰】
“为什么……”罗汐忍不住出声呼唤,一声高过一声,“砚,砚之!砚之!”
可徐砚之始终没有看她一眼,罗汐莫名心慌,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也不顾张珩发问,冲着徐砚之大吼。
“徐砚之!你给我转过来!”
地上那人缓缓转过脸,盯着她,眼中只有疏离,困惑,全无昔日的温柔亲近。罗汐喉中一梗,一股腥甜急速上涌。
“你为什么……你到底怎么了?”
徐砚之眉间一蹙,目睹罗汐口吐鲜血,怪异的苦涩压住胸口,令他不适地移开视线。
“掌门,神使,”瞿盈盈站在徐砚之身旁,落下一拜,“小女看着师弟长大,自知师弟天性纯朴懵懂,于男女之事上不甚了解,故而被魔女所惑,朝夕相处,错把知音当成爱慕,这才酿成大错!”
“你,你说谎!”
罗汐撑起身子反驳,却被锁链再度拉回。
“肃静!”神使抬手,一道雷光附在锁链,顺着锁链直下到罗汐四肢。雷光入体,罗汐指骨立时失去知觉,全身筋骨剧痛,重重地咳出一口鲜血。
“啊!”
跪着的徐砚之听到动静,胸口的闷痛更强。瞿盈盈紧紧抓着他的手,朝座上大拜:“请神使明鉴!”
神使没回应,让人抬了面镜子到徐砚之面前。“是否心中无爱,一照便知。”神使道。
一掌高的镜面,照出徐砚之的脸后波纹荡漾,映出一道模糊的人影。瞿盈盈不由得屏住呼吸,然而须臾间那抹影子便消失了,镜中只剩徐砚之一人。
“既无爱,那便免去天罚。但阻挠执法堂缉拿魔修,隐瞒魔修踪迹,两项罪名属实。”神使一锤定音,“受雷劫七道,圈禁霜骨窟思过十年。”
霜骨窟内寒冷入骨,呆久了即便是修士的身体都扛不住。瞿盈盈才放松的心情又被吊起来,可对于徐砚之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拉着徐砚之朝神使一拜,便和他一起下去了。
徐砚之身形犹豫,师姐总是挡着他的视线让他觉得怪异,临走前有心想回头,但被师姐强硬拉走。
轮到罗汐受审。锁链缓缓降下,但罗汐的双腿无力,一碰到地便瘫倒。执法堂弟子便让锁链吊着她的双臂,让她保持一个跪姿。
“你是何人,来自何门何派,混入凌云门究竟为何?”
张珩为徐砚之网开一面,审问时没有用威压对他,但对罗汐就不一样了。声音响彻整个碧空峰,座上高层都暗暗抵御灵力震荡,台下的围观群众更是静若寒蝉。
罗汐正面接下威压,顿时眼冒星光,口鼻溢出鲜血。
说?罗汐扯了扯嘴角。说与不说不都是一个结果?“我说什么你们会信吗?若信,那你们希望我说什么呢?”
这些天魔域只有青鸾来过,而青鸾并没有救她出去,想必,也代表了千仞的态度。
——她已经是弃子了。而且她的命还捏在夜千绝手里,招是死,不招也是死,她没得选。
“放肆!”张珩加重威压,“藐视天威,罪加一等!”
张珩震声如雷,重压之下罗汐五脏六腑剧痛,耳中一刺,微凉的液体流出。
身体快到极限了……罗汐迷迷糊糊地想,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停止,不想停止激怒他们。脑中嗡鸣不已,似乎还差点就能失去意识了。可她感觉还是不够。
“冥顽不灵!”张珩大喝一声,“老实交代,你们还有多少同伙留在仙域?”
“咳,咳咳!”罗汐吐干净血,嘴咧的更大了,“没有同伙,我也不是魔修,这些你们不是清楚得很吗?想拿我开刀而已,何必走这些流程?”
左玄曾提示过她的身体异常,没有修为却能容纳各种气。所以仙域一口咬定她是魔修这事根本就是强加给她的罪名,为了名正言顺地对她处以天罚。
“你……”
张珩拍案而起,怒不可遏,被神使抬手拦住。“这么说,你认罪了?”
认不认她一张嘴能说得清的吗?罗汐心觉讽刺,不顾身上疼痛,挺直背面向神使,“你们制定的天规,你们说了算。想罚就罚吧,别让我看不起你们!”
“呵!”神使冷哼,举起一枚金色令牌指向天,“既认罪,那便即刻行刑!”
“魔女违背协约,私自潜入仙域,诱骗琴修徐砚之堕落,伤仙门弟子数名,罪名属实!臣以天帝左使之名,向刑天司请示,降下天罚!”
霎时间乌云密布,遮天蔽日,黑云浓重如墨,层层叠叠,整个碧空峰被压得密不透风,众人皆喘不过气。云中逐渐内陷,形成巨大的旋涡,电闪雷鸣,蛛行纠缠,并迅速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