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为什么没参赛?
接下来两场单人赛沧海门与凌云门各取一胜。到了多人赛,尽管凌云门所派弟子早有防备,封闭了听觉,然而沧海门依旧能音波化形制造出海啸雷暴等幻境,他们自己则藏在暗处,时不时偷袭被迷惑的凌云门弟子,令人苦不堪言。一场时间还不到一半,凌云门所有弟子被淘汰。
虽然第二局凌云门在各位弟子互相配合下险胜,但总分依旧是沧海门更高。
是的,令所有人都没想到,东道主凌云门输给了沧海门。十洲三岛中沧海门与其他九州交往并不多,加之修炼方式五花八门没个正统,并不专注修为,因而四大仙门之中沧海门默认排最末,竟没料到今日仙门会试中会赢下凌云门。众人难以接受,但看过全场也说不出反对意见,私底下纷纷猜测沧海门是否要改排名了。
连罗汐和徐砚之附近的道友们也从窃窃私语逐渐演变成聚众讨论了。
“四大仙门中沧海门最是声名不显,今日一见并非如此,莫非从前一直藏锋?”
“我倒觉得凌云门这一届弟子天赋虽好,却不勤奋,这才输给沧海门。”
“怪事,从前大比沧海门即便参赛,也并未赢过另三大仙门。”
“正是正是,在下也记得门中前辈说起沧海门时并未提过有何天才出世。”
“莫非沧海门得了什么秘法,”
越说越离谱,罗汐不知道徐砚之怎么想,但她是忍不住了,出言讥讽:“仙门第一和第四是谁说了算的?这名头凌云门和沧海门都没承认过吧?不就一场比赛吗,难道身为‘第一’就输不得?”
这话可太招仇恨了,眼看众人就要围上来准备舌战一番,徐砚之扯了罗汐赶紧走。
罗汐不明所以:“你拉我做什么?”
徐砚之无奈地松手:“何必与他人争执。”而且罗汐刚刚那气势,大有一种说不过就动手的感觉。
如果闹大了被凌云门巡卫抓到,怕是要被送到刑堂敲打警告。徐砚之无所谓,但要是有元婴修士在场,罗汐会更危险。
罗汐气哼哼地说:“我最讨厌三八的人,胡乱揣测不负责任。”
“揣测罢了,并无实据。”
“可他们在说的不是你的师门吗?你为什么不生气?”罗汐反问。
徐砚之愣住,笑着说:“不过逞一时口舌之快,于沧海而言并无作用。”
“你脾气也太好了吧……不怕以后吃亏吗?”罗汐一脸难以置信。
“若当真触及在下和师门原则,在下自然不会轻易绕过。若只是一些小事,不理会便是了,无伤大雅。”徐砚之温和道。
罗汐泄气,被这好脾气先生打败了。刚刚闹过,这会也不好回去继续看比赛了,于是两人一同回松雾峰。
徐砚之见日头正胜,罗汐也一副怏怏的样子,开口道:“时候还早,不若今日便不听曲了,来在下的雅居品茗如何?”
“咦?”罗汐抬头,确实还早,之前徐砚之都是在下午抚琴的,“也好,正好我也渴了。”
松雾峰禁制对徐砚之开放,回到山下时徐砚之道了声“失礼了”,指尖一点罗汐额中,下了一道法印。
“这是什么?”罗汐摸了摸额头,温温的,随着徐砚之指腹离开慢慢消失。
“有了这法决,姑娘以后进峰容易些。”徐砚之也有注意到,罗汐每次来身上衣服都有破损。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她自己也不曾抱怨过,但徐砚之都悄悄记着。
罗汐猜到他大概给了她类似门卡一样的东西,穿过禁制时不再疼痛了。两人一前一后上山,渐渐入了一片竹林,听得潺潺水声,一座竹屋显现在眼前。
“这是你住的地方?”
翠竹,溪流,青石,竹屋,果然追求浪漫的人的最爱。但让罗汐好奇的是,身为修士的徐砚之,为什么仍旧喜欢在竹屋而非洞府呢?
徐砚之邀罗汐进屋坐下,“在下先去备茶,姑娘请自便。”
罗汐好奇地东张西望,大概住处真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屋内摆设简单,桌椅柜台上皆有雕刻,柜上摆了些书简和玉碗,窗前的细口瓶中插了一支细竹,朴素而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