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意识。
“大人!”
“闭嘴,金鸣!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擅离职守的事!”
金鸣眼神一凛,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属下知错!”
男子慢慢在他和罗汐之间踱步。“她是谁?”
“属下在天行门遭伏击,得此人掩护。”
“禁闭两个月,交出先锋营指挥权。”男子提着罗汐的头发,将她拖起来。“至于这个凡人,我自会处理。”
“……是。可是大人,她只是个凡人。”
“忤逆统领,加二十棍棒。”男子丝毫不留情面,拖着罗汐离开了。金鸣只能在他身后行礼:“属下领罚。”
对于再次醒来,却发现身处林中,罗汐表示一点都不惊讶。
哦,在那个男人打晕她时她就猜到了,等待她的命运只能是立刻杀掉,或者抛弃。
她该庆幸男人选的是第二项,而且他选的地方还不错,森林里有水源有食物,当然了,如果她能找到一些小动物的话,她可以过一段不错的时间。
哎,命运啊。罗汐讪笑,真是充满了不确定性。
她想翻个身,腹部传来钝痛让她皱了皱眉。嘶,下手真重。
尝试了几次,还是起不来,索性就这么躺着,恢复体力。
为什么她就没碰上多少好事呢?好吧,从蛊雕口中得救算得上一个,可是救人就算了吧,干嘛还拉她入伙呢?被拒绝还恼羞成怒了,真是野蛮!罗汐不知道该怪谁,是金鸣的多管闲事,还是那个男子的蛮不讲理?不过更可气的是,她好像没办法去怪罪他们任何一个。
这个世界的人都要分三六九等,真是糟糕。
没来由的,她开始想念左玄了。那家伙自从出远门后就杳无音信,不知道他回去后会花多长时间得知她消失的消息,又会花多久去了解真相,或者,直接忘记?
也对,反正他都是要修道了,还是早点跟她划清界限最好。
想着想着罗汐就笑了,唉,她怎么净会想不实际的,还是该想想现在才是。
夜里冷,把她身上的热气冻成了水汽沾在脸上,凉丝丝的。罗汐抹了一把,捻了捻,突然停住。
她感觉空气中更冷了。被压着的后背肌肉收紧,手臂寒毛倒竖,血液迅速从四肢倒流回中干。
她熟悉这种感觉。
她被盯上了。
是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自离开雾月森林后,就再没有试过了。
罗汐放下手,手肘撑地,慢慢翻过身,背朝上趴着,一只耳朵贴地,把呼吸放轻。
暂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附近地形她也不熟悉,预期贸然跑到不利地带,不如就近解决掉。
土地是诚实的,从她传来的声音得知,捕食者还在犹豫,在远处试探着前进。这是她的机会。罗汐从衣服上撕下长条,一圈一圈缠上她的手。
为防被一击毙命,罗汐把外衣脱下来围着脖子绕一圈打上结。古代衣服的好处就在这里了,她有些悲凉的想。
时间由不得她想有的没的,贴着地面的耳朵接收到捕食者接近的动静——脚掌厚实,起步小心,碾着枯枝落叶却很有力,能听出它在前进的同时保持着平衡。罗汐慢慢数着对方的脚步,一下,两下,三下……咦?
脚掌着地的力度竟然是一重两轻?
什么生物会是三只脚?
然而她不能分心了,对方已经在伺机而动,就在草丛里。她看到闪着光的双目。
它在观察她。
罗汐强压下那颗激动的心脏,把呼吸放得更轻。从那双眼睛可以得知,它的个头绝对不小。可是还不行,不够近,她看不清对方的全貌。
她得等。
对方也在等。它搞不清这“猎物”是怎么回事,她一动不动,看起来好像昏迷过去了,但是没有血,但是呼吸很轻,它不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弹起来。它想再等等。
这下可好,双方都不动了。罗汐耐着性子盯着,她有的是耐心——虽然她感觉冷了。
她自信那个捕食者,一定先按捺不住。
她猜对了。
十多分钟后,在她半边身子快麻掉时,它动了。
五米多的距离,足够一个捕食者将猎物扑倒并咬断喉咙。它一跃而起,尖利的爪子伸展开,宛如一支箭笔直地划破夜色。
它扑了个空。
在听到蹬地声的那刻,罗汐果断手肘撑地滚到另一边,敏捷的一个翻身换成戒备姿态,她把解下来的外衣腰带横在前面,紧紧盯着前方。
是一头狼,但跟普通狼又不一样,它的吻部较短,鼻孔耸着,有獠牙,周身灰白,腿细但掌大,尾巴毛发少,奇特的是它额头处有一块凸起的肉瘤,月光下还能看清上面沟壑纵横。
体型比她料想的大。罗汐握紧了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