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玉佩,问他。
青年带着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仿佛在说我宁愿你不要遇到我,然后转身就走。
看着好像那些拈酸的话本。我一时没忍住笑出来,追问他:我该叫你什么?
他停下,指了指地府上空永远挂着的月亮。
我抬头望着永远不会阴晴圆缺的月亮,脑海里突然响起一句不知道是谁说的话。
“如果你还愿意想起我的话,可以看看月亮。”
我自言自语道:“……因为你叫月亮吗?”
3.
地府的月亮是亘古不变,我并没能想起那个人是谁。
我依旧在地府过着平凡的生活,等一个我不知道是谁与为什么要等的人。
有很多灵魂放不下此生的执念,选择成为了奈何桥下忘川河里的枯骨。
在孟婆姐姐某天的突发奇想后,我不用再整理书册了,而是开始替她上值。
经手孟婆汤这一事物没多久,我被骗了。
那天来地府的鬼魂特别少。
最后一名的男鬼的手指泛白发肿,身上滴答着水,是溺死的,和其他溺死鬼不太一样的是,他身上有一股鱼腥味——是海水。
我把汤递给他,问:你是渔民吗?
能不喝吗?他盯着我看了很久,才回答我:“我是商人。”
我指了指奈何桥下的忘川河,认真地回答他:可以,你跳河里去。
结果当着我的面,他去跳河了。
我好像以前也看过他下坠的样子。
我讨厌那样。
老实说,我在伸手抓向他衣袖的那一瞬间,想的是他如果真的跳到忘川河里,孟婆姐姐会不会有麻烦。
和那个“月亮”一样,出于我也不清楚的原因,我并不喜欢他。
地府的鬼魂有跳忘川河的自由。但是新来的鬼可能并不知道忘川河到底是做什么的,我很难确保他跳下去后,我和孟婆姐姐不会被责问。
在我的重心倾斜过度后,我比他先失去了平衡。
灵魂好像带有身体的记忆,我在跌进河里的几步之外找到了重心。
他并非真的准备跳河。
我生气地转过身,发现他反过手拉住了我衣袖的一角,只是我及时稳住了脚步,它并没有发挥作用。
他说:我曾经向你借过一点东西,没有及时还你。
你也欠我?我皱眉,不太明白我生前到底都借了什么出去。
青年愣了愣,似乎是对也字感到兴趣,问:另一个人是谁呢?
我走回那锅汤旁边,舀了一碗汤,顺便在里面加了黄连,回他:我不认识他,但他好像认识我,我问他的名字,他只告诉我月亮。
又指了指挂在腰间的玉佩,我再次把孟婆汤递给他,说:你也欠我的话,就把汤都喝完。
我被骗了,可是我请他喝了正宗孟婆汤(巨多黄连版)。
他掏出那片镜片碎了一半的眼镜,微笑地表达着不满:花学子这是在为难为师。
我以前是你的学生,但现在我是管你投胎转世的孟婆——我吓唬他的,孟婆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等对方一滴不落地喝完孟婆汤(巨多黄连版),我目送商人走过奈何桥,转头自己在锅里舀了一碗。
他是我前世的老师么?
孟婆汤下肚,我依旧上不了奈何桥。
他不是我要等的人。
4.
随着帮孟婆姐姐代值的日子越来越多,地府的鬼卒开始称呼我为“孟婆的小尾巴”,而身为孟婆小尾巴的我,也在某天捡到了一只“小尾巴”。
那是只尾巴有点秃的白猫,已经很老了,对地府里的所有鬼魂都不太友好,会对着其他的鬼魂呲叫,却特别黏我。
我在灵魂游荡的河边捡到了它。它徘徊在河边,不肯离去。我偶尔会开玩笑地告诉它:这里没有你的主人。
这只猫大概是听不懂,依旧每天都会在忘川的河边等它的主人。
遇到的第三个奇怪的人,是一名女将。久征沙场的士兵,身上会带有很浓重的戾气,吸引鬼魂,却也让鬼魂害怕。
而她身上始终围绕着一股浓郁且化不开的戾气。女人的胸前插着一支箭与折断的木枪,身上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我推测约摸是死在了沙场上。
她金色的瞳孔盯着我,眯了眯眼,喝下去一碗孟婆汤,却有了和我同样的处境——走不上奈何桥。
等那天排队的鬼魂都走上奈何桥后,我散值收拾东西时,问她:你在生前和谁做过没有完成的约定吗?
她看我许久,点头又摇头。
我奇怪地摸了摸在退边蹭着的猫,又想了想,说:“那或许是有人在等你。”
地府里有许多等自己曾经朋友或是爱人的鬼魂,也许有人等你,所以